棋兒掩唇笑道:“是各位將軍大人們在給新郎官制造迎親的困難呢,總不能讓他這麼輕輕易易的娶到這麼漂亮的新娘子呀。”只不過令人覺得有些可惜的是,那些兵官大人們好像根本就不是褚將軍的對手,她剛剛偷摸出去看了,敗的很是慘烈呢!
姚清書收回目光,順著棋兒所說的看去,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確實,這麼漂亮的新娘子,不能這麼輕易的讓人娶到手。”
“我還從未見過如葉將軍這般的天姿國色,真可說是傾國傾城了。也難怪,別說一個褚將軍了,來一打褚將軍也能給迷倒了呀。”有位夫人掩唇笑著,看向葉挽的目光中充滿了無比的驚豔之色。
一個小腦袋在窗臺處探頭探腦,聽見了裡面的人個個都在誇葉挽好看,忍不住踮起腳尖來想要爬到屋內去。姚清書眼尖的第一個看到了,難掩驚訝:“瀅兒?”
“嘿嘿,被姚姐姐發現啦。”花瀅不走正門,順著窗欞邊上爬了進去。姚清書怕她摔倒,特地一把將她撈住,心中激動:“你這些日子都跑到哪裡去了,真是擔心死我了!”
沒等花瀅來得及跟姚清書敘舊,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就看到了邊上已經打扮齊整的葉挽,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小嘴巴,差點就驚撥出聲。她不住的搖頭可惜道:“哥哥一定要打贏,一定要打贏啊。”
“你在說什麼呢?”姚清書忍不住皺眉,捏了捏花瀅的臉頰道:“你是跟著花公子一起回來的嗎?外頭發生什麼事了?”
在諸位夫人好奇又歡喜的覺得這姑娘萬分水靈的眼神之下,花瀅忍不住老實說道:“那個……哥哥和褚將軍打起來了,說誰贏了就帶葉姐姐回家。”
“……”幾位夫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眼下應當說些什麼好。
葉挽默默的閉上嘴,若不是現在穿著繁複行動不便,她就先沖出去把兩個人打一頓!怎麼她是交易的賭注嘛,誰打贏了就誰帶走,還有沒有人權了,問過她這個“賭注”的意見了嗎?!
……
外頭的氣氛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輕松,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劍拔弩張。
無論是褚洄還是花無漸哪個都不是普通人,九招已過,若不是兩人特意收手,只怕連這個剛剛賜給葉挽的巾幗將軍府的屋頂都要被掀開了去。原本在院中站著的七隊眾人已經猶豫著為了自保平安躲到了門外去,和迎親的隊伍還有一眾百姓站在一起,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他們從未看到過這般精彩的大戰,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披靡的勢氣,幾乎肉眼可以看見他們招式相沖之際所掀起的氣浪。熱辣的陽光之下,他們的比試讓空氣波動,讓景象扭曲,幾乎可以說是駭人聽聞。
即便是當年褚將軍那幾場有名的大戰之時都沒有掀起這樣驚濤駭浪的氣流,驚的眾人忍不住都要蹲下身來才能穩住身形。
他們兩個是認真地。
花無漸嘴角已經溢位了血絲,他的一身紅衣張狂淩亂的飄飛,連帶著滿頭青絲飛散,顯得不羈又張揚。
褚洄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氣息不穩的站在原地,原本整齊的錦袍有些狼狽的淩亂,他桃花眼微眯,聲音飽含著涼意:“還有一招。”
“是,還有一招。”花無漸重複了一邊。前九招他們可以說是勢均力敵,不,或許說花無漸是稍遜一籌。但是還有最後一式,他不想放棄……
褚洄輕笑了聲,問道:“是什麼促使你對挽挽這麼執著?”竟然時隔這麼久還堅持不懈的時不時竄出來,想要趁他不備挖他的牆角。
“你對她為什麼這麼執著,我就為什麼對她這麼執著。”花無漸說。
“既然如此,那看來我需要讓你徹底的死心才可以了。”褚洄漫不經心的抬眼,眼中氤氳著無邊的殺氣。就算是花無漸幫過他也好,對他們並沒有壞心也罷,想要動葉挽的腦筋那便是不可饒恕。
“呵呵……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可以。”花無漸的神情也陡然變得認真無比,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是絕對認真的態度。事關葉挽,他不會再那般吊兒郎當,而是會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作爭取。
眾人揪心不已,從未想過會段弘楊一句玩笑的言語會引發這樣大的矛盾。
在花無漸話音剛落之時,兩人同時朝著對方躍身而起,帶著無邊霹靂之勢,帶著最後的驕傲與尊嚴,對出一掌——
令得風雲變色,烈日之下忽就飄過一片陰雲,無情的將這滔天巨浪的氣勢壓在其中。
氣浪之強,令得所有人都閉上了眼,包括一直在看好戲的丹青和赤羽兩人。
巾幗將軍府的大門在強壓氣流之下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的響聲,讓人懷疑或許下一秒它就會承受不住爆裂飛崩。
當眾人再次睜眼之際,只見院中兩人各據一方,同時嘔出了一口鮮血。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花無漸在吐血的下一秒就一個踉蹌幾乎跪倒在地,而褚將軍只是面色蒼白的捂著自己的心口,並沒有多搖晃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