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垃圾兵將他不需要。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逃兵。
在他沒有發話之前,朝廷軍那些兵將居然膽敢私自決定逃回營地,無論是放到什麼地方這些兵將都是隻剩下“死”一條路可以走的了。
謝青聞已經琢磨好了怎麼說服父親將這些傻子處置掉,但是聽葉挽的意思好像是不準備將她放走讓他們重頭再進行一次正大光明的比拼?
“他沒什麼用。”褚洄頗為嫌棄的看了謝青聞一眼,好像在質疑他是不是吃的有點多,還是沒有什麼本事。
這話深深的傷害了謝青聞的心,他憂鬱地看了葉挽一眼,緩緩道:“既然褚大哥這麼說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褚洄又道:“不過勉強可以當苦力,先帶回去好了。”
“喂喂喂,你要帶我回去就是為了做苦力?”謝青聞誇張的嚷了一聲,但是手下謝家軍卻沒有半個同情他的,紛紛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葉挽搖搖頭又道:“可惜大冬天的,我們應當養不起這麼多人的,怎麼辦呢?”
“那就全殺了好了。”褚洄涼道。他表情冷淡,嘴角微微下垮,似乎是在很不滿在這寒冷的冰天雪地裡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
沒等謝家軍計程車兵們反應過來,就看到他輕飄飄的一抬手,一道寒光呼嘯著從他們耳邊閃過,正中那邊吊橋上其中一邊繩索。
嚇死他們了,還以為褚將軍要在這裡把他們殺人滅口了呢。
謝家軍緩了一口氣,又硬生生的梗住。
褚將軍剛剛做了什麼?!
他們目光驚疑的朝著吊橋看去,只見那吊橋邊上連線著木樁的繩索似是呆滯了一瞬,緊接著就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鐵鏈繃斷之聲!他剛剛射中的一邊鐵索,不知道在他什麼暗器之下竟然硬生生的給繃斷了!
橋上還擁擁擠擠的沾滿了人,幾乎全都是自說自話的不聽謝青聞的指揮要逃回去的朝廷軍。
鐵索斷了一邊,整個歪斜了過去,不少人都來不及抓緊另一邊完好的鐵索,硬生生的驚呼著掉進底下浮著薄冰的江水當中。
褚洄的嘴角微微上揚,搭上那冰涼的眉眼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和藹溫柔的笑容,而是充滿了厲鬼般的邪肆。
那些在橋邊上計程車兵連忙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朝著岸邊挪了過來。他們甚至都沒有管那些不小心掉下江水或是搖搖晃晃的吊在半空的兄弟,一個個臉色驚慌地朝著岸這邊湧動。
這個天氣要是掉進鄔江裡,只怕會直接被凍成冰碴子,不要想著能留一息半點倖存的餘地了。
有的人甚至踩著吊在半空中的人的手和頭,就為了能夠在最快的時間內到達岸邊,倖存下來。
謝青聞眼睜睜的看著褚洄又一抬手,另一側鐵索也發出了“咣當”一聲響亮的悲鳴,最終還是沒有承受的住橋上之人的重量,像是鞦韆般整個蕩了下去。
“你……真果斷啊。”謝青聞吞了一口口水。剛剛段飛用盡全力也沒有射斷的鐵索橋,就這麼在褚洄輕描淡寫的兩下抬手之間徹底消失在了這邊的口岸,整個朝著下面的鄔江浸了下去。
但是這同樣也意味著,他們想要回去找援軍或是讓援軍想辦法過來救他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至少在開春之前是不可能的。
謝青聞現在終於理解了葉挽口中所說的“讓謝小將軍留下來做客”是個什麼意思。她這黑心黑肺的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放過他們,不管她打的是什麼主意,反正他今日這個俘虜是當定了。
葉挽淡笑道:“眼下我們局勢不太好,過幾日就是過年了,安安心心的過個年修養一下生息也好。我可不想在過年之際還要受到謝小將軍的騷擾。”他們剛剛已經去過主營看過甄將軍,甄玉眼下正在營中照顧甄將軍。
說實話甄將軍的狀況並不算好,因為受到了強烈的打擊所以病重,需得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再者她對戰事另有打算,並非一定要利用這座吊橋不可。斷了吊橋只是為了暫時斷了馮憑想要一句入侵的念想。
謝青聞欲哭無淚,突然就想到了當初連城對自己說過的話。
葉都尉和褚將軍哪個都不是普通人,到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誰知道是他對葉都尉放水還是需要葉都尉對他放水?謝青聞默默的嘆了口氣,有一種杞人,他最喜歡憂天,生平最喜歡幹的就是明明沒什麼事非要自己胡思亂想的搞點事情出來,說的大概就是他了。
“不過,那幫渣滓的確是需要好好處理一下了。”葉挽揚起下巴指了指癱軟在岸邊的朝廷軍,他們索性在吊橋墜毀之際回到了岸這邊來逃過一劫,不過也僅僅是逃過了這一劫罷了。
餘下約莫還有三四萬謝家軍和兩萬朝廷軍,葉挽看向沉默不語的褚洄,心道他現在不說話,肯定是因為將這些人帶回去太麻煩了,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