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什麼。”褚洄道,“手足相殘,難道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即便他不想承認和元煜元炯的手足關系,很遺憾的說這也是個不能改變的事實。
他牽著葉挽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這時候又適時的緊了緊。葉挽聽褚洄說道:“不要說些無謂的話了,我可以幫你去把元煜打回來,你難道不應該拿出誠意來?”她難得聽到褚洄這麼無賴的說話,就好像是料定了元楨一定會答應。
果然元楨被他氣笑了,說:“元燼,你以為本王非你不可了是嗎?”
“是。”褚洄點頭,“你非我不可。”
看他自信十足的樣子,元楨緩慢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那你說說,本王為什麼非你不可?”
葉挽默然,難道這種掌權者就喜歡問這樣莫名其妙的話題?為什麼非褚洄不可難道元楨自己心裡沒有點逼數麼,非要拿出來問顯得自己有多高深莫測一樣。也只有褚洄這個時候還會一本正經地回答他。
“不派我,難道派元炯那個廢物去?”褚洄毫不留情的說道。就連一貫知道褚洄有多毒舌的葉挽也被他噎了一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當著人家親爹的面說他兒子是個廢物,這作風果然很褚洄。
“難道本王就不能親自去?或者你認為本王的手下就挑不出第二個可以行軍打仗的人選了麼?”元楨臉色陰鬱,顯然是很不滿褚洄說元炯是個廢物的事實。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到哪裡去的。
褚洄哼笑了聲,這一父一子兩個人在一起陰陽怪氣的模樣格外的相像,也難怪是兩父子。“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不想知道。若你覺得隨意派個人去都可以,那請隨意,我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他囂張的說。
“烈王殿下,褚洄說的沒錯,浪費彼此時間的話還是不要多說了,不如心平氣和地談一談這筆交易怎麼樣?”就好像剛剛故意晾著元楨鬧小白玩的不是葉挽一樣,她微笑著對元楨說道。
要讓他們兩個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諷刺,可能說到明天都說不到正事上。
元楨危險道:“我們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還不滾出去?”
“行。”葉挽爽快的一答應,睨了褚洄一眼就幹脆地抬腳往外走。
沒等她轉身,褚洄就默不作聲的一起轉身要走出去。擺明瞭一副“買一送一的滾”的樣子。
元楨被氣的不輕,他在西秦掌權這麼多年,還從沒有人敢這般在他面前放肆。他罵了一聲:“給我滾回來!”他再討厭葉挽,覺得這個狡猾如狐的丫頭礙眼,也架不住自己的親生兒子對她奉若至寶。
葉挽臉皮厚,沒什麼心理壓力的就轉回了身子立定在元楨的書桌之前,臉上還掛著走之前的淡笑:“烈王殿下有什麼吩咐?”
“本王答應了。”元楨看著她的笑臉覺得更加礙眼了,“要多少兵開口就是,本王給你,把元煜那個沒用的東西給本王帶回來,死活不論。”
“東西。”褚洄淡道。
“你沒做成難道就想本王直接把東西給你?”元楨似笑非笑的抬起眼,“你若是帶著本王的兵直接跑了,本王還要費心力千裡追殺,太麻煩。等你回來自會給你。”
褚洄的下巴繃的筆直,顯然有些不滿意元楨的做法。
元楨才沒那個心情管他高不高興滿不滿意,複又抬了抬下巴指著葉挽道:“她也不能跟你一起去奉賢,必須留在臨安。”葉挽這個心狠手辣的狡猾丫頭,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比較好。她心思太過詭譎,若是跟著褚洄一起去奉賢,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
“不行。”褚洄皺起了眉。
若是要他跟挽挽分離,把她一個人扔在臨安,那倒不如不要司馬宥的東西了。
“她不能跟你走。”元楨又強調了一遍,“你要多少兵都可以,葉挽必須留在烈王府。這是條件之一。”
“我不要。”褚洄也再次重複。
眼看著一老一小又要在無關的事情上浪費時間,葉挽忍不住扶著額頭低吟了一聲。她強忍著想要撒手不管這件事情的沖動,突然對褚洄道:“我留在這裡。”
褚洄不贊同的看向她,英俊的臉上兩條濃眉皺在一起,寫滿了“我不同意、我不答應、我不願意”。
“既然葉挽自己都答應了,那這件事情就這麼辦。”元楨睨了自己兒子一眼,好像在感嘆他還沒有一個姑娘拎的清。他沒有給褚洄多餘的拒絕機會,說:“行了就走,本王這就讓人給你去準備兵馬,明日出發。”
他不耐煩的做出送客的表情來,半天也沒有看褚洄和葉挽動一下。元楨皺眉,冷笑一聲自己甩手走出了書房。
只要褚洄應下事情,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去吧。
元楨一走,褚洄立刻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他不想俯首看著葉挽,遂直接伸出手扶著她的腰將她提起來放在元楨的書桌上,這樣才能夠平視她。
“為什麼要答應留下來?”褚洄不滿的咬了一口葉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