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重重雨幕,若有似無的傳到他們的耳朵裡。
“你不是吧。”葉挽咧開嘴,嫌棄地看了褚洄一眼。難怪這家夥這麼淡定地站在這裡呢,沒有勝算他怎麼會露出這副欠揍的表情來?
“天哪,我都好幾年沒有看到有人捉到特殊的‘幸運獸’了,那隻山雞的腳踝上是不是咱們西秦皇室的銀鈴鐺?”
“這元大公子運氣還真是好啊,竟然能被他碰到這次比賽的幸運獸麼?”
果然,那隻被大雨淋得十分狼狽的五色錦雞,在侍衛拎在手中背對著眾人的腳踝處有一隻小巧又精緻的鈴鐺,正在大雨中發出清脆好聽的響聲。
元大公子絕對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作弊去給一隻山雞戴上鈴鐺,他果然運氣非常好。
葉挽挑起眉做著垂死掙紮:“我的三隻野獸一共有九分,加上我前兩項的十一分就是二十。你就算找到了五分的幸運獸,再加上一隻小野兔也不過十七,還是我贏。”
“寶貝,雖然我很想讓你贏,但是我更想用金弓給你做嫁妝。這樣方便你早些嫁給我。可惜,很遺憾。”褚洄勾起嘴角,漫不經心的在傘下將葉挽因為匆忙的動作而散亂出來的發絲給順到耳後。他淡薄的笑容在雨幕中顯得有些不羈,“很遺憾,你得另找禮物幫我準備聘禮了。”
葉挽無奈地抿了抿唇,順著那侍衛身後的小灰兔看去,果然不出意料的在那隻小灰兔的腳踝上同樣看到了一隻銀鈴。不過與山雞腳上的鈴鐺不同的是,小灰兔腳踝上的顯然已經有些年月了,鈴鐺氧化的有些發黑,甚至蹭上了不少泥水,和它灰撲撲的皮毛混在了一起,要不是鈴鐺還能時不時的發出細微的響聲,根本就讓人猜不到這是一隻鈴鐺。
“天哪,那隻野兔腳上的鈴鐺,不會是前兩年的幸運獸吧?”
“元大公子的運氣這麼好的嗎?一連被他找到了兩年的份,還讓不讓其他參加秋獵的人活了呀!”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大將軍呢,眼力好一點也是正常的嘛……嗚,我兒子只獵到一隻麻雀,麻雀根本就不算分的呀,傻兒子!”
“能獵到東西就不錯了,我兒子可什麼都沒有。麻雀為啥不算分嘛,我覺得獵麻雀的難度還要比獵野兔大一點呢,哼。”
不管周圍的人討論什麼都好,也改變不了褚洄帶回了兩只腳上套著銀鈴的幸運獸的事實。
葉挽無奈道:“好嘛,結果到頭來還是你比我高了一分。”
她不是會特別看重比賽人,不過還是很給面子的撇了撇嘴,故作委屈。褚洄眼神微閃,手掌微微下壓,將兩人頭頂的紙傘壓低,幾不可查的在葉挽的唇瓣上舔了一口。
葉挽:?
她頓時冷了臉,陰著眼睛齜牙問道:“你想幹嘛?”看臺比地面高了不少,以別人的角度來說,被傘擋住了是根本看不到褚洄和葉挽在幹什麼的。但是褚洄突如其來的偷襲還是讓葉挽忍不住羞臊了一下。
這可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就算他們看不見,跟他們同樣站在一個水平線上的侍衛們怎麼辦?
她不動聲色的睨了別人一眼,好在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山雞和野兔的身上,還有葉挽所獵的嗷嗷嚎叫著的狼和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幹什麼。葉挽鬆了口氣,她雖然並不介意被人傳什麼話,但是要她這麼明目張膽的在別人面前做這種事情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褚洄面無表情地說:“為了懲罰我,你也可以報複回來。”
“所以你剛剛是在懲罰我?懲罰我什麼,輸了比賽麼?”葉挽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褚洄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飛速的舔了一下嘴唇,模樣十分色情。
葉挽:……就讓比賽輸贏什麼的都吃屎去吧。
那邊,本來覺得事情十分難做的馬大人看著許多人都在驚訝元大公子竟然能一次性獵到兩只戴著鈴鐺的小獸,瞬間就將剛剛元煜發生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不由覺得一陣欣喜,心中暗暗感謝起元大公子來。
他立刻吩咐令官上前來,在雨幕中作著最後的總結,嬉皮笑臉地對著褚洄道:“元大公子,恭喜恭喜,經過幾位大人的統計,您在本次秋獵中的得分最高,是今年這屆秋獵的第一呢。”
眾人也不知是誠心還是不誠心的鼓了鼓掌,意思意思慶賀這位身份奇特的元大公子奪了冠軍之位,更多的是期盼著這雨快快停下,好回臨安去結束今天這場氣氛詭異的秋獵。
褚洄點點頭,揚起眉神色不善地看著這個不識相地屁顛屁顛跑過來打斷他和挽挽打情罵俏的馬大人,臉上掛著不耐煩的表情,好像在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馬大人搓了搓手,指了指那金弓道:“這柄重八十八斤八兩八錢的金弓,回頭給你直接送去烈王府如何?”本就是壓在這裡鎮場子看看的,他也沒指望元大公子會親自手提著把它帶回去。
褚洄看著他的臉,道:“能把它融了換成金子送來麼?”
馬大人瞬間石化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