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已經被挑的差不多了,剩下幾匹一下子就從人群中凸顯出來,倒不是幹瘦或是營養不良,只是怎麼看都有些痴痴傻傻的沒有前面那些被挑走的馬機靈。
元燦靠近後看見的就是一副只剩下幾匹歪瓜裂棗的場景,氣的差點大罵出聲。不過葉挽跟她一樣只能用這些傻子馬,倒也算是公平。
元煜陰著臉瞪了一眼元燦,指責她沒事找事瞎湊熱鬧,只得埋下頭去先替元燦找一匹好一些的馬。比起他和褚洄來,元燦和葉挽的比試顯然更加的惹人注目,畢竟賭注可是跪下來磕頭叫爺爺。有沒有叫爺爺這回事……元煜已經不在乎了。
褚洄看著葉挽走近,渾身散發的寒氣頓時就收斂了起來,嘴角含笑的問道:“怎麼也被逼下來了?”
“我也很無奈。”葉挽說,她語調陡然一轉,以幾不可查的聲音對著褚洄黏糊糊地說道,“我們這算不算是夫妻雙雙把馬騎?”
褚洄嚴肅的點了點頭,道:“只是可惜了,你騎馬姿勢有點難看。”
“……”狗褚洄!葉挽嗤了一句。
就沖著褚洄這句話,她不贏也要贏!
不多時,元煜和元燦就已經先挑好了他們要的馬。剩下那些馬都差不多個樣子,元煜和元燦先挑後挑也沒什麼區別了。
葉挽對馬一竅不通,她這輩子還沒有騎過小灰以外的馬,讓她相馬什麼的還真是難為她了。在褚洄的幫助下,她隨意撿了一匹個頭稍微小一些看上去好控制一點的,牽著馬朝著起點線的方向走了過去。
觀眾席一度歡呼雀躍了起來,三男兩女比試賽馬的場景還從未聞見,尤其是兩兩都在巨大的賭注之下!
只是不知道剩下那個和他們一起賽馬的倒黴蛋是誰?
葉挽牽著小矮馬站在起點線上,眼看著一組又一組的高大青年從自己面前策馬馳騁著跑過,心中不由感嘆一句西秦到底還是人才多多的。
元燦見她豔羨的眼神,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就這程度,恐怕就能將你甩個十萬八千裡了吧?”
“嗯,郡主和挽挽之間也相差著十個元煜,希望郡主到時候不要哭鼻子才好。”褚洄面無表情的嘲了一句。
“元燼!你……”你到底是我大哥還是葉挽的大哥?!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元燦看到褚洄這般護著葉挽來諷刺自己的模樣還是忍不住內心湧起那股想要殺人的沖動。
她被元煜拉了一把胳膊,元煜冷著臉道:“是你自己要來比試的,怎麼還聽不得別人諷刺?”
“二哥,你也……!”元燦氣的要跺腳。好,一個個都不幫著她是吧,那到時候就看看,到底誰才是墊底的那個蠢貨!
她眼眸一轉,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牽著一匹看上去十分不錯的大馬幽幽走了過來。“是你?”元燦秀眉一挑,又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觀眾席。果然,烈王府的席位間空蕩蕩的,只餘烈王妃、元炯還有司馬晴三個人。
蕭逢笑道:“是我,三公子勸我來湊個熱鬧。想想其他人也不怎麼熟悉,還是跟著諸位比較好。”他轉頭看向葉挽和褚洄,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褚將軍,葉姑娘,又見面了。”
葉挽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觀眾席上滿臉擔憂的司馬晴,也不知道她是為了自己丈夫擔憂,還是為了這個剛剛才結成露水姻緣的小情人擔憂呢?她點點頭道:“好久不見了,蕭世子。這些日子,看起來相當的春風得意?”
她意有所指,只是不知道蕭逢聽不聽的出來她的意思?
元煜對葉挽和褚洄沒什麼好感,對這個蕭逢同樣也沒什麼好感。他可沒忘了,這個蕭逢是元炯的人,那他代表的就是元炯。現在下場一起來摻和比試,雖不知道元炯是什麼意思,但顯然他們這一組的比試已經變味了。
隨著令官的號聲吹響,前面五組的比賽已經結束,各自決出了勝負,輪到了他們這一組。
葉挽跟著褚洄,牽著馬走到了起跑線的附近,翻身上了馬。
她面色如常地騎在馬背上,已經做好了用後面禦箭和狩獵的分數將自己分拉回來。
向元燦磕頭什麼的,不可能的。
在褚洄略帶笑意的注視之下,她微微俯下身,屏息凝神,用意念和胯下的馬兒坐著最後的交流。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著褚洄啟唇笑道:“雖說是和他們的比試,但我總覺得沒什麼意思。打架打不過你,不如來比比最後那柄金弓是誰獲得的,如何?”
這就是葉挽想要跟他比試的意思了。褚洄微揚起眉,薄唇輕啟,眼神深邃彷彿在看一件珍視又稀奇的寶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