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牆之外,還有嘈雜的推攘聲:“哎呀你過去點,別擠著我,我也要看!”
“哎別踩著燈啊,你慢點放,等我放完了你再放。什麼,將軍和葉都尉怎麼樣了?讓我也看看……”
葉挽哭笑不得,白皙的臉蛋被漫天燈火映的微紅,眼中倒影著那千盞明燈,還有面前男子的影子。
今日與曾後談話的煩悶情緒一掃而空,只剩下那些美不可言的星點。
“挽挽,對不起,未能給你一場及笄之禮。”褚洄走近一步,幾乎是貼著葉挽的耳朵,吐氣溫熱。
葉挽納悶笑道:“我本就是男子身份,再說及笄之禮不都是父母長輩為家中女兒所辦麼,你跟我說什麼對不起。謝謝你,讓我看到燃燈千盞的美景。”
“我願為你夫,為你父,為你母,為你兄長,為你披荊斬棘,為你無所不能。”褚洄低沉的嗓音如潺潺流水般在葉挽耳邊響起,生生帶著醉人,令人心裡似化開一池春水,只餘軟麻酥骨。
即使隔牆有耳,褚洄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舉動,葉挽還是覺得整個人都酥的不行。她紅著臉退後一步,罵道:“不要臉,你就是想讓我喊你爹!”
“不是,”看她退後,褚洄悶笑出聲,翻手取出一隻白色的錦袋遞給葉挽,輕聲道:“我更想讓你喊我夫。”
附近有人!附近有人!附近有人啊兄弟!葉挽內心吶喊者,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大張旗鼓的跟她求愛真的好嗎?她臉皮沒有褚洄這麼厚,頓時紅了臉。她接過那隻錦袋,開啟一看,怔愣了一下:“這是什麼?”錦袋之中,躺著兩撮打理精細,束在一起的頭發。
她不由想到中秋那日之後自己少了一撮的發絲,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褚洄笑道:“結發啊。”他語氣中還頗帶著些志得意滿的意味,與外表高冷的形象大相徑庭。
“我要跟你,結發共長生。”褚洄道。
皎月高懸,樹影婆娑,萬籟俱寂。
街角巷尾,無一不在為這出現在空中的千盞明燈而贊嘆豔羨。
驛館中,元燦站在院中,望著遠處的星星點點,不由納悶道:“今日又不是元宵,為何會有人燃燈?”
元炯摺扇輕搖,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看這方向似乎是某個敵家的將軍府呢,褚洄如此冷心冷肺之人,竟也有朝一日會動了真情麼?
……
一處屋內猶自傳來曖昧黏膩的低喘與呻吟聲,劃破長夜的寧靜,帶著些許忍耐和焦躁,染得一處處令人心癢的粉紅。
旖旎絢麗的軟帳之內,衣衫褪卻,粉肩半露,如脂如凝。
葉挽整個人如浸水中,濡濕的碎發搭在額頭,臉色緋紅,半張的粉唇沾著水漬,咿咿呀呀無意識的吐出奇怪的聲詞。她趴伏在軟塌之上,渾身被排山倒海的浪潮侵襲,戰慄的都不像是自己。
身後精壯的身軀泛著蜜色,隱有薄汗層層,一手緊摟身下纖腰,一手作惡般的輕撚,帶著嘖嘖水聲。
半晌,那指尖伸出,帶著水色銀絲,拭在粉臀之上,泛著邪氣的晶亮。
葉挽虛脫般怔怔被強有力的胳膊扭轉了撈進懷中,只覺脖頸間埋進了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帶著極盡的隱忍和暴躁,犬齒輕咬上細膩脖頸上微微跳動的經脈。兩具滾燙的軀體相貼,帶來一陣陣的酥麻。
只是再沒有了動作。
“你……”葉挽難捱地扭了扭,藕臂無力地攀扶上身上男人拱起的頸肩,似乎不耐煩地揪了一把那披散的青絲。“為什麼……不繼續?”葉挽咬緊牙關,極為不好意思的從口中擠出那麼幾個字。
他們已經這般親密無間,但褚洄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明明結實的胳膊上拱起的絡絡青筋還有頸窩之間那極重極粗的喘息之聲都表明了他內心一樣的不平靜,卻總是能強捱著不做到最後一步……不要說他先瘋不瘋,葉挽總要先瘋了。起先她還以為是因為她還沒有及笄,年齡太小的緣故,現在看起來好像另有隱情。
他難道有關鍵時候恐懼症?所以……不舉?!可是也不可能啊,她是……摸過的,相當的健康呀。
她銀牙輕咬,手不經意的滑過褚洄身上有平複有凸起的猙獰疤痕,引得頸間男子一陣激奮的嘆息。素手被一把抓住,褚洄略略抬起頭,眼底赤紅:“別動了……挽挽……”
葉挽頓時覺得自己像個吃肉未遂被抓包的色胚子,在一瞬間漲紅了臉。她她她這具身子明明才剛及笄,為什麼在褚洄面前表現的好像一個迫不及待的老司機!明明先撩的是他啊……可她還是難堪地再次問道:“你、你為什麼不繼續……”
頸窩間傳來一陣沉悶的輕笑,起伏的結實胸膛緊貼著葉挽的,不經意間又撩起了一陣一陣的火花。那低啞磁性的聲音彷彿是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的:“怎麼,挽挽忍不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