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這麼看來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她自己了。
不過也早該想到的,莫名其妙的派了兩千人從大昌平嶺的那個山洞裡運了糧草過去,又事及匆忙,沒有準備什麼證明的信物,也難怪中護軍們會嚇一大跳了。
索性送去的兩千人還是自己人,若是旁的人,只怕連軍營都進不去吧。
劉方隅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只怕當時還鬧了好一番烏龍。待會兒回去得好好問問那些兄弟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搞笑的事情才行。
段弘楊默默地看了一眼葉挽,她隨意的舉動直接嚇得豫王從滄州趕到羨州去,真是不得了!
“咳咳,我們別管那個事情了。方隅,這半年你過得如何?”葉挽握拳在唇邊尷尬的清咳一聲,轉而問道。
劉方隅憨笑道:“就、就是從前那樣唄,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訓練,要不就是巡營,除了莫名其妙從山裡來的那些糧草,倒是沒有其他的大事發生。”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百戶,後來那些糧草的歸屬和處置自然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只是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糧草的問題上面,真是讓葉挽好生尷尬。
周建轉移話題道:“誒,方隅,你還沒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麼當上百戶的呢?”他還以為他跟著葉哥到處跑著建功立業做上百戶已經是很快的了,沒有想到方隅在羨州也這麼快做了百戶,真是讓他好生自豪呀!看看從雲州出來的他們三個,哪一個不是優秀的高階士兵嘛。
葉挽把玩著手中茶杯,托腮笑看周建揶揄的用胳膊肘拐著劉方隅。
“呃……其實也沒啥好說的……”劉方隅見四個人都好奇不已的盯著自己,又是好一陣尷尬。一急之下雲州方言脫口而出。
段弘楊不滿的瞪了一眼周建道:“哎,你和葉哥兩個怎麼說也是兩個老奸巨猾的,怎麼就有個這麼實誠憨厚的兄弟啊!害得段爺我都不好意思調笑他呢。是吧,玉哥?”他笑眯眯地拐了拐甄玉,卻見他始終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奇怪道,“怎麼了玉哥,你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甄玉搖搖頭:“沒,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管我。”
“那怎麼行啊,玉哥,你哪兒不舒服?用不用去看看大夫啥的。”段弘楊伸出手摸了摸甄玉的額頭,“沒發燒啊,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他開玩笑的一句,摸著甄玉額頭的手卻猛地被拍掉,發出一聲脆響。
甄玉怒道:“說了不用管我,你幹什麼!”
他暴怒的出聲嚇到了其他三個人,段弘楊吶吶地縮回手,好像從來沒有見過玉哥對著自己人發過脾氣,今天是怎麼了?“好好好,我不管你……我不管你……”
葉挽微微蹙眉,淡道:“甄玉,你跟我出來。”她站起身,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肯定。
甄玉煞白著臉,緊咬著嘴唇,似乎掙紮了一會兒,默默地站起身來。
正巧此時店小二端著大盤子,拖著段弘楊方才點的點心進了隔間來,盤上吃食散發著誘人的美味光澤。
“你們坐一會兒。”葉挽單手按在想要跟出門的段弘楊肩上,笑道:“你們先吃會兒點心隨便聊聊,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別忘了給我們留點點心,別全吃光了。”
段弘楊乖覺地點點頭,跟周建互換了一個眼色,笑道:“呃……不會的,吃光了待會兒再點唄。”
葉挽轉身離開小隔間,甄玉鐵青著臉緊跟其後而出。
隔間內,頓時空蕩蕩的只留下段弘楊、周建還有劉方隅三個人。
周建納悶道:“他倆這是什麼了?”
“不知道,玉哥不會是在跟葉哥發脾氣吧?哎呀,兩個都是我大哥,吵起架來,我該幫著誰呢!”段弘楊煩惱地將一隻晶瑩剔透的蝦餃塞進嘴裡,面色悽苦地嚼著。
“唔,是我的話我肯定幫葉哥,畢竟我跟葉哥比較親嘛。”
“呸,好歹你也跟玉哥相處了那麼久,真是沒良心!不過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能也會幫葉哥,玉哥竟然對兄弟發脾氣,哼。”
兩人兀自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一旁的劉方隅莫名的撓了撓頭:“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