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謝遠、謝青聞和連城等人的目光有些古怪,可能也是聽了那些八卦的兄弟們的訊息。
葉挽頭疼地接過赤羽遞過來的揶揄的眼神,沉著臉站定在赤羽身邊。
反觀對面馮憑和曾寧宇的臉色就比較奇異了,兩人皆是陰沉著臉,仿若鍋底。
“呵,你還有臉過來。”曾寧宇皮笑肉不笑地譏嘲一聲。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再面對曾家人的心情就比較複雜了。嚴格來說曾寧宇還是葉挽的表哥,只是看那副高高在上的腔調,讓葉挽實在難以接受自己跟曾家人扯上關系。她莫名其妙道:“我怎麼就沒有臉過來了?這是曾府不成?”
曾寧宇被她噎了一下,又道:“軍中是正規嚴明的地方,不是某些淫賤的兔兒爺使用下三濫的手段的。若是我被人當猴子一樣看,只怕早就拔劍自刎了!”他一大早就聽到謝府傳的沸沸揚揚的八卦訊息,坐在主位上那個人他說不得,難道他還說不得這個小小的從五品校尉了麼?“我當是葉校尉本領通天,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原來也不過是榻上纏綿而來。”他不屑的冷嗤一聲,只是話音剛落,一道霸氣罡烈之風便毫無預兆地朝他沖了過來!
馮憑眼神一閃,連忙揮出一掌抵擋。這一下要是打在曾寧宇身上,只怕他性命不保!
兩道狂風碰撞在一起,激起一陣巨響。曾寧宇和馮憑二人連退幾步,踉蹌地穩住身形,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一個陰冷的聲音幽幽道:“曾寧宇,你找死?”
在他面前說葉挽,當他是死的不成?
馮憑輕拭嘴角血跡,扯開嘴角笑道:“褚將軍身手又精進不少,真是前途無量。”他原本有自信能與褚洄一搏,現在只怕是懸了!
弈秋那個蠢貨,美人計的失敗雖然在他的預料之內,但是還是讓馮憑心中覺得不爽。看來拉攏不了褚洄,就只能想計策連帶著葉挽一起除去了!
還有曾寧宇這個笨蛋,知道葉挽和褚洄關繫有問題還要去激怒他,真不是一般的蠢。馮憑重新坐回椅子上,臉上閃爍著複雜的表情。
沒有想到褚洄會一言不合就出手,謝家兩父子也嚇了一跳。謝遠輕咳一聲道:“褚將軍,曾公子,現在不是我們內部矛盾的時候。聽褚將軍說北漢有異動,我們還是先想一下接下來的應對之策吧。”
“是啊,再過不了幾日這風沙就該完全停了,北漢定會在風沙停止之前趁機進攻。現在不是我們該吵架的時候……咳,葉校尉的事,應該只是個誤會,曾副將還是不要聽那子虛烏有的閑談好。”謝青聞摸了摸鼻子,也勸道。他也聽說了將士們口中流傳之事,這裡是謝府,發生了這種事多半的責任都在謝府疏於管教,才會鬧得人盡皆知……還望這幾位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葉挽看著對面的曾寧宇露出不甘願的陰狠之色,涼道:“曾公子若是羨慕嫉妒,不妨也去榻上纏綿一二,看看能不能混上個主帥之位?屆時你我也好分享一二經驗。只是以你之姿,只怕是困難了。”她面無表情地吐出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令的旁邊的赤羽和謝青聞頓時“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作為在場年紀較大的兩人,連城和謝遠的臉色也精彩極了,暗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
褚洄輕笑一聲,勾起嘴角道:“挽挽,過來。”
他話音剛落,驚掉了一眾人的下巴。
謝青聞嘴角抽搐,他剛剛說什麼來著!虧他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現在褚洄就熟視無睹地當眾這麼親密的喊葉小兄弟的名字真的好麼?還是謝府那些驢蛋子們說的都是真的,堂堂大燕的嘲風將軍真的是下面那個?
赤羽面色如常地摸了摸下巴。他早就發現了主子對葉挽不一樣的感情,果然朱桓昨晚上說的都是真的呢,主子真的得手了?
連城和謝遠則是面帶微笑一副“我聽不懂我聽不懂我聽不懂”的樣子,面色如常道:“褚將軍真是愛兵如子呢。”至於是床上的兒子還是床下的兒子就不是他們能關心的事情了。
曾寧宇被葉挽諷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但是接收到馮憑遞過來的稍安勿躁的眼神,硬生生的憋了一口氣。
葉挽假裝沒聽到褚洄當眾吐出的曖昧話語,面無表情道:“謝小將軍,我記得你之前說城中糧草還夠支撐數月,那現在呢?我們人數陡然增多,不知道糧草可還足夠。”她一本正經地把話題拉回了正道。眼下正值兵荒馬亂的時候,不能無端的把時間浪費在討論這種事情上……雖然她也有逃避話題的意思。
她避開褚洄炙熱的眼神,即使昨晚關系親密的好像突飛猛進一樣,她也還沒做好坦誠相見的準備。
在軍營中談個戀愛什麼的……好像太禁忌了一點。
果然談到正事大家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謝青聞道:“我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原本關中只餘五萬兵馬,現在有十九萬之巨,還有城中百姓。關內的糧倉內的囤貨約莫只能供給一月左右,若是豐州知州那邊再無訊息傳來,只怕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