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西棠不再說話了。
趙平津脾氣完全壓制不住:“你是要走,還是在這坐一輩子?”
西棠仍舊不說話。
沈敏走過來拉開了車門,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在吵架,習慣性地出聲打圓場:“西棠,走吧。”
沈敏遞給西棠酒精棉球和一包創可貼:“幫他擦一下手上的傷口。”
西棠這才看到他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不知道是哪兒刮的,正細細密密地滲出血來。
沈敏伸頭跟趙平津說:“舟子,那我回去了。”
沈敏關上了車門。
西棠視線裡繞不開那絲絲縷縷的紅,說:“伸手。”
趙平津一動不動。
西棠去掰他的手腕。
趙平津摔開了她的手:“別管我。”
西棠氣得叫了一聲:“趙平津!”
趙平津終於屈服了,任由黃西棠把他的手背按在了車的座椅扶手上,西棠撕開了消毒棉簽的袋子,趙平津低著頭,看到她右手拿不穩東西,一直在微微發抖,心裡一痛,眼淚差點流了出來。
趙平津移開了視線,盯著她的脖子和身體,緊緊地咬了咬牙關,聲音顯得格外僵硬:“他把你怎麼樣了?”
西棠又沉默了。
“說話。”
“沒怎麼樣。”
“沒怎麼樣是怎麼樣?”
黃西棠終於尖叫起來,臉孔漲得通紅,身體卻一直在憤怒地發抖,她將手上的棉簽藥水劈頭蓋臉地朝著他扔了過去,“他扯我衣服摸我胸了,你要不要檢查一下?你沖我發什麼脾氣?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一個狗日的王八蛋,我要殺光這些狗日的王八蛋!”
趙平津終於伸出手,抱住她的腦袋,將她緊緊地摁在了懷裡。
車子往首都機場的高速路口走。
西棠安靜了下來,給他消毒手上的一道口子。
趙平津終於不再說話。
西棠很容易看得出他在生氣,憤怒,一開口說話口氣就壞到了極點,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穩,卻又極力地忍著。
他今晚上明顯是喝了酒,眼底發紅,臉上的倦色掩飾不住。
西棠要連夜趕回上海。
趙平津孤身一人陪她到了淩晨四點多的機場,西棠助理沒到,他給她取的登機牌。
西棠看清了他手上拿的登機卡,終於明白他要送她回上海。
她開口拒絕:“我助理一會就到了,不用麻煩你了。”
兩個人為這事又要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