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夫人說,要將自己攆出去,晴雯頓時滿心委屈,低聲嗚咽起來。
“寶姑娘,林姑娘來了。”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了丫鬟們問好的聲音。
緊接著,就看到林黛玉和薛寶釵兩人聯袂而來。
“見過舅母、姨母,給您請安。”
兩人皆是恭敬給王夫人行禮。
王夫人的目光一直在薛寶釵身上,對於林黛玉只是稍稍瞥了一眼,笑呵呵地擺手:
“不必多禮了,你們怎麼來了?”
二人對視一眼後,聽薛寶釵說道:
“姨母,晴雯的性子,我們都是知曉的,她雖說脾氣火爆了一些,可若說打罵小丫鬟,定是誣陷。”
林黛玉也附和道:
“是啊,舅母,若說她得寶玉重視,自然是有的,可還完全沒有到恃寵而驕的地步,您一定要明查。”
王夫人聽後,眉頭緊皺,看了看兩人,又看向了晴雯。
李婆子見勢不對,忙說道:
“二位姑娘,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不知道,這個晴雯有多可惡。”
“在你們這些小姐姑娘面前,她自然不敢耍橫,私底下,她惡毒著呢,而且時常二爺二爺的不離口,這分明就是仗著二爺寵愛,欺壓別人麼?”
話音剛落,薛寶釵冷哼:
“哼!你這媽媽好沒道理的話,是你在園子裡久,還是我們在園子裡久?她什麼樣的人,難道我們不知道?”
林黛玉也接話:
“您老可別一個寵愛寵愛的,寶玉的性子誰不知道?屋子裡的丫鬟他都愛護得緊,若是照您老這麼說,豈不是大家都有恃寵而驕的嫌疑?怎麼就晴雯一個人得了這個罪名?”
林黛玉和薛寶釵一起反駁,讓這李婆子壓力驟增,誰都知道,林黛玉和薛寶釵在府中的地位,被她們兩個同時,可知有多大壓力。
滿臉訕訕,嘴角抽動:
“二位姑娘,這可不是老婆子胡說,有人證的。”
話音剛落,薛寶釵便朝著王夫人請示:
“姨母,她說有人證,不妨再多問幾個人,怡紅院的,還有其他房裡的人,都可以問問。”
林黛玉也接著說道:
“舅母,她說晴雯恃寵而驕,不妨驗一驗她的身子,看看是不是最得寶玉寵愛的。”
王夫人這時也看明白了,薛寶釵和林黛玉一起來,是為了保晴雯,眉頭擰成了一團。
沉思了一會,王夫人最終還是決定查清楚再說,就算要攆走,賈寶玉回來,也好有個說法。
因此,一邊讓人去詢問眾多小丫鬟,一邊讓人去驗晴雯的身子。
去年,賈寶玉就破了身,自那以後,一發不可收拾,屋中的丫鬟幾乎被他開發了。
唯有晴雯,賈寶玉隱約覺得不妥,因此對晴雯守住了底線,晴雯一開始還有些失落,畢竟賈寶玉臨幸的其他人,卻唯獨沒動她。
後來聽了賈寶玉的解釋,也就釋然了,反而因此對賈寶玉情意越濃了。
這時聽王夫人說要驗自己的身子,晴雯沒來由的有底氣,拉伸著雪頸,昂首挺胸,跟著婆子去廂房。
薛寶釵和林黛玉對視一眼,皆是覺得有些好笑,又長鬆了一口氣。
她們可知道,賈寶玉對滿屋子大丫鬟的重視程度,這時賈寶玉在外頭,她們必然要保證這些大丫鬟不出任何問題,不然,賈寶玉回來,她們不知該如何交代。
過了一會,詢問小丫鬟的人來回話了:
“回太太的話,我們在園子裡挑了幾個小丫鬟詢問,她們都說,沒有被晴雯姑娘打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