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王聽得心驚,不明白靖元皇帝為何如此說,畢竟賈寶玉眼下也沒多大權勢,怎麼就成了皇帝的最大敵手?
似乎感受到了忠順王的不解,靖元皇帝蒼目閃爍,接著解釋:
“在清查摸底中,朕發覺,除了北靜郡王一派,老五一派的舊臣,還隱藏著一派人。”
“這一派人,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很少往來,若不是暗中摸查的人細心,就要忽略了。”
忠順王聽得驚訝不已:
“皇上,您是說,朝中還暗藏一個不為人知的黨派?”
靖元皇帝滿臉陰沉地點頭:
“沒錯,朕起初也不信,直到偶然間,看到吏部上的奏摺裡,提到了一個人,前任江南道學政熊岱。”
“他因罪證眾多,而被朕革職,交由吏部查辦,這件事情,原本不值得朕關注。”
“可朕卻偶然間發現,他供出了,自己是受了甄應嘉的指示,故意不上報作為解元的賈寶玉名字。”
聽到這裡,忠順王滿眼驚愕,猛然想到了什麼,喘著氣接話:
“皇上,果然是這樣!去年的報名案,臣弟是被冤枉的!”
靖元皇帝擺了擺手:
“朕看到這裡,就已經明白了,你確實是被冤枉的。”
忠順王聽了這話,一時感觸不已,甚至是老淚縱橫,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沒想到,今日還能沉冤得雪。
又聽靖元皇帝接著沉聲道:
“若不是朕偶然間翻到了這本奏摺,偶然間看到了其中的話,朕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有人竟然能夠做得如此天衣無縫,毫無破綻!”
“忠順王,你可還記得,去年的時候,你得知有人替賈寶玉徇私,說他本沒有資格進入會試嗎?”
忠順王連連點頭:
“記得,自然記得,那是臣弟派去一個人,原本是打算給賈寶玉也來個李代桃僵的。”
“可後來卻發現,賈寶玉根本就沒報上名,於是臣弟才來向皇上您揭舉此事。”
“然而,明明是那人親眼所見的事情,卻發現了反轉,不僅是報名的花冊上,賈瑛之名變為了賈瓊,而且江南道上報的名單上,賈寶玉的名字,赫然就在上面。”
“臣弟當時就覺得不對,本還想讓皇上您下旨去問江南學政,可皇上您卻已經認定此事,是臣弟無理取鬧,無中生有了!”
“事後,您還嚴懲臣弟不準上朝,在王府裡閉門思過。”
聽到這裡,靖元皇帝有些愧疚:
“是朕被人矇蔽了,冤枉了你。”
忠順王聽得渾身微顫,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靖元皇帝接著喟然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