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眼,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他都已經入土為安了,為師……也再無念想。”
傅秋芳聽到這裡,急忙說道:
“可是師父,您還有徒兒我啊。”
靜萍滿是欣慰地看著她:
“傻孩子,你如今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接下來陪著你的,就是你的如意郎君了,為師又豈能打擾你們?”
傅秋芳則搖頭:
“不打擾的,以玉郎現在的身份,就算給您造一座道觀也不過如此,您就留在徒兒身邊吧。”
最開始,傅秋芳知道自己師父是江湖人士,而她要跟在賈寶玉身邊保護賈寶玉,所以只能向靜萍告罪。
可如今不同了,靜萍似乎打算歸隱,不再闖蕩江湖,傅秋芳便覺得,留靜萍在身邊更好,她也可以盡一盡徒弟之孝義。
然而,靜萍心意已決,再次回絕了傅秋芳的好意:
“秋芳,不必為難了,為師已經決定了,徹底遁入空門,此後再不理俗事。”
眼看著自己終究是無法挽救住靜萍,傅秋芳淚水瞬間直落,撲進了靜萍懷中。
靜萍則小聲安撫,見傅秋芳始終難以自持,便道:
“罷了,今夜就破例讓你跟為師一起睡可好?”
傅秋芳抽噎著,又哭又笑,卻也點頭了。
“秋芳,大師傅,你們睡了麼?”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賈寶玉的詢問。
靜萍幫著傅秋芳擦乾淚水,這才回應:
“寶玉,進來吧,我們還沒睡。”
賈寶玉推門而入,就見傅秋芳情緒不對,又看到她臉上有淚痕,當即猜測肯定有情況,便問她:
“秋芳,怎麼了?”
傅秋芳望了賈寶玉一眼,落寞地說道:
“玉郎,師父她明日就要走了。”
賈寶玉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了靜萍:
“大師傅,您明日就走嗎?不如多住些時日?”
靜萍則搖頭: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多住幾日,你們又會說,再多住幾日,那老身一輩子也別想離開了。”
賈寶玉本想接話,說那就一輩子不離開了,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