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了有一會,就見賈璉和甘姨娘一起走了進來,賈璉先跟林如海和林黛玉打了聲招呼,便看著賈寶玉笑道:
“寶玉,早聽你來了,正想見你呢,沒想到你倒陪姑父在這說話了。”
賈寶玉起身,客氣回應了一句。
說話間,聞到了賈璉身上帶著酒味和很濃烈的胭脂氣味,賈寶玉眉頭微皺,便知賈璉定然是流連煙花柳巷了。
以他對賈璉的認知,難得遠離了王熙鳳這個母老虎,賈璉定然會放縱。
賈璉怎麼做,賈寶玉自然管不著,可作為陪同林黛玉南下的人,一直如此,未免不好,賈寶玉便想著提醒賈璉一番。
眾人和氣熱鬧地說了一會話後,林如海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了,賈寶玉便提議大家都各自去休息,明日再來和林如海說話。
賈璉和甘姨娘自然沒話說,各自離開。
倒是林黛玉有些不捨賈寶玉離開,緊緊凝視他一眼:
“寶玉,不如就在我們府上休息吧?”
賈寶玉也柔聲回應:
“我的欽差行在離你們府上沒多遠,待處理完公事,我便住進來陪你。”
“明兒恐怕是重要的日子,我得先去做準備,待事了,回來見你。”
這話說完,林如海拿出隨身的一塊印章交給賈寶玉,讓他拿著這印章去找吳亭即可,賈寶玉恭敬接過,便準備離開。
林黛玉自然也明白,如今賈寶玉皇命在身,身不由己,並不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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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今日賈寶玉陪了她一下午,也已經足夠了,二人相處的時間還有很多,不差這一時半會。
不過,心中終究不捨,親自相送他出了院門,這才復回林如海身邊。
林如海見她進來後,沒有最初那般活躍,便明白她有多麼在乎賈寶玉,一時倒覺得奇怪,畢竟算算時間,她和賈寶玉相識才不到幾個月而已。
又想到賈寶玉是不錯的女婿人選,林如海索性不試探了,直接問道:
“玉兒,你跟爹爹說是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寶玉?”
林黛玉聽得一怔,須臾,白皙俏臉漸起紅霞,低著頭回道:
“爹爹怎麼問起這個了?”
林如海卻輕嘆起來:
“為父自知時日不多,最放心不下的,唯有你。”
這話一出,林黛玉羞赧瞬間沒了,轉而是悲傷和悲慼,俏臉再次變得白皙,看著林如海,淚眼婆娑,嘴唇囁嚅:
“爹爹……您正值盛年,怎可輕言此話?”
林如海見她如此,心疼的同時,也很難受和不捨。
眼眶通紅,盯著林黛玉說道:
“這病來得奇怪,至今已經無法控制發作,雖不能接受,可這就是為父的宿命。”
“玉兒,為父心想著,趁我還活著,便替你定下一門婚事,這樣就算我真的去了,也可安心。”
“你看如何?”
最後的話,竟然是在詢問林黛玉。
林黛玉則微微搖頭:
“爹爹如今還在病中,怎可言及女兒婚事,待爹爹大好,再提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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