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著急和不安，說到最後時，音量頗大，像是再質問牟楠承一般。
牟楠承則戰戰兢兢地回道：
“王爺，屬下提議，早些殺了賈寶玉，可頭一次沒殺成，是因為王爺您覺得賈寶玉手無縛雞之力，隨便派了些人去。”
“哪知突然出現一個什麼江湖女子，將賈寶玉給救了。”
“後來，屬下提醒過王爺您，刺殺之事只有一沒有二，短期之內，絕不能再行刺殺之舉。”
“可王爺您依舊派人去了，但殺的人卻不是賈寶玉，反而是寧國府的嫡孫賈蓉。”
說到這裡，牟楠承面露幾分苦澀和無奈：
“王爺，屬下非是神仙，眼下弄成這樣，也無法改變局勢了。”
忠順王聽得臉色訕訕：
“本王也沒想到，這個賈寶玉命如此之硬，頭一次被他僥倖逃脫，第二次還能逃脫。”
“本王明明嚴重警告過他們，讓他們務必將賈寶玉給殺了，可他們回來告訴本王，他們是清楚看到賈寶玉上了馬車，殺的人也是從馬車上下來的，誰知還是殺錯了！”
牟楠承聽得嘴角微抽：
“王爺，事已至此，更加驗證了一件事情，賈寶玉銜玉而生，果然是氣運加身之人。”
忠順王則突然握緊拳頭，砸了一下桌子，不甘心地說道：
“本王就不信，殺不了他了，本王再派一批人去殺，定要殺了此銜玉妖人！”
牟楠承心驚不已，急忙勸阻：
“王爺，萬萬不可，第一次沒能殺死他時，屬下就勸阻過王爺您，刺殺之事可一不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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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這第二次還沒能殺了他，就更不能再行此舉了。”
忠順王盯著他沉聲問：
“為何？”
牟楠承斟酌片刻，回道：
“其一，第一次刺殺賈寶玉不成，賈寶玉此後定有防範，那個江湖女子貼身保護他就是證明。”
“其二，賈家對此也肯定有所警惕，如今還死了一個賈蓉，又將太上皇都給引了出來。”
“王爺若再次派刺客行刺，無異於暴露自身，王爺別忘了，太上皇正巧沒借口呢，若真查證出王爺的舉動，王爺以為會是怎樣的結果？”
忠順王眼神閃爍，神色有些猙獰，似乎很是不甘心。
牟楠承見他如此，更加心驚了，略微沉思片刻，反問一句：
“王爺，恕屬下斗膽問您一句，您和賈寶玉可有深仇大恨？竟不惜如此要除掉他？”
忠順王咬著牙說道：
“廢話，賈寶玉天生祥瑞，出身勳貴之家，又如此妖智，如生而有知一般，八歲中案首，十一歲中解元…”
“有真才實學不說，還沉穩有智，如此年齡便能將一個節度使玩弄於股掌之間，此後還不知怎麼呼風喚雨。”
“如此之怪，如此之妖，本王作為康氏江山的後輩親王，定要除此妖人，才能穩保我康氏社稷不被此妖人謀奪！”
除了嘴上說的這些原因，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大盛朝開國至今已有百年，按照以往歷史來看，百年之變，似乎即將到來。
賈寶玉的出現，以及種種怪異的情況，尤其是銜玉而生的祥瑞之兆，如同在昭示著什麼一般，難免會讓忠順王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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