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元皇帝的一番話,讓忠順王一時間無言以對,心裡卻有些著急,覺得靖元皇帝還是太過於自信了。
遲疑了好久,又勸道:
“皇上,莫忘了賈家的態度,臣弟以為,賈寶玉還是需要重視一下,最好讓他永遠不得冒頭才好。”
嘴上如此說,心裡還補了一句:最好是殺了才好。
靖元皇帝卻怒道:
“夠了!朕每日處理朝政已經夠勞累了,還要關注一個賈家小兒?此事無須再提,朕就不信,朕身為天子壓不住他一個銜玉小兒!”
說著,盯著忠順王看了看,警告道:
“忠順王,你不可去打壓賈寶玉,朕倒要看看,他若成長起來後,是否有你們說的那麼玄乎否?”
忠順王沒想到,靖元皇帝不僅不除掉賈寶玉,反而還要任其成長,大驚:
“皇上,萬萬不可啊,賈家這些年已經低頭了,朝中沒了多少權勢,如今就剩軍中殘餘勢力,如果放任賈寶玉成長,恐和皇上你的心思相反啊。”
靖元皇帝卻很是自信地說道:
“無妨,賈家已經不足為懼,朕自有辦法讓他們消沉,至於賈寶玉,他不是想科舉做官嗎?”
“那就讓他做官,朕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若他真能將賈家從朕手中拉扶起來,朕就服他!”
忠順王聽得膽戰心驚:
“皇上三思啊,一個賈家或許尚不足以為慮,可賈家背後還有北靜郡王等人,他們對皇上您向來不服。”
“私底下,他們竟然敢說皇上您皇位得之不正,既無德行又無仁心,這些人可不能不防啊!”
靖元皇帝皺起了眉頭,微微點頭:
“嗯,你說的這些人,朕倒得重視,他們皆是太祖皇帝時期所封之異姓王后代,朕還真不好直接對他們下手,除非他們自己自尋死路。”
忠順王眼神微閃,眼底閃過一抹陰險之色,說道:
“皇上,其實想要對付他們也不難,無非就是分化而已,可命他們各自鎮守邊疆,如此一來就分而化之,再逐個擊破,想來不難。”
靖元皇帝聽後,只是給了一個模糊的態度,似乎有些糾結:
“此事容朕好好想想…”
又轉移了話題:
“說回馮示憲,他太讓朕失望了,可朕眼下也想不出什麼人來替他,只能先將禁書一案壓下去,倘若他還不能給朕帶來什麼好訊息,朕再不能保他。”
“至於甄家……果然是狼子野心,荼毒江南官場也就罷了,還插手鹽政,眼下又多出來一個禁書,那什麼無隍教說不定就是甄家弄出來!”
“朕恨不得立馬派人去將他們家給查抄了,虧空之事,到如今都沒補上,一些陰惡舉動卻一直不斷,真是罪大惡極,罪無可恕!”
說話間,靖元皇帝的怒火再次升起,臉色都變得有些鐵青,氣息加重,眉橫目冷。
殿中的忠順王只覺得一股殺機瀰漫,內心頓時狂跳,急忙勸慰:
“皇上息怒,甄家萬死難辭其咎,只是眼下還不能動啊,老太妃畢竟是出自甄家,倘若抄沒甄家,必然惹來她的不滿,屆時太上皇恐也會藉機對皇上您發難。”
聽忠順王說起了太上皇,靖元皇帝臉色更加陰沉了,問道:
“老東西最近可有什麼動靜?”
說到太上皇,忠順王態度明顯變得恭敬一些了,遲疑回道:
“暫時沒聽到有人回應,想來還是以往一樣,在景壽宮裡澆花養草。”
靖元皇帝則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