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這份殘圖的另一半在司空家？”
“準確來說，它就在你的身上。”陰歌將司空明整個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在估算著什麼，“那半份殘圖本來是在姨娘手裡的，但姨娘非常清楚菩提咒的魅力，匹夫懷璧其罪，姨娘為了掩人耳目，便用極為特殊的手法將殘圖留在了你的身上。不過看樣子，你是半點兒都不知情的。”
聞言，司空明立刻皺起了眉。
記憶中他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殘圖，也沒有聽說過有關菩提咒的任何訊息。殘圖如果真的在他身上，那隻能是……
古卿凰起身圍著司空明轉了幾圈，突然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幾下，“把衣服脫了。”
屋內其他三人：“……”
“你幹嗎？”司空明下意識攏了攏自己胸前的衣襟，“我告訴你啊，這可不是能胡搞亂來的事。”
“想什麼呢你？”古卿凰彈了下他的腦門，“不是說用特殊手法把圖留在你身上了嗎？如果你不知情，會不會是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把圖畫在了你身上，而你全身上下，最方便畫圖的地方就是背部了吧？”
“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當初我去見姨娘的時候，因周圍守著人姨娘不好明說，但卻提了一嘴如果有機會來司空，讓我一定要記得去看看赤野荒原上獨有的血尾錦。”陰歌一揮手，憑空取出了一把火紅似血的草植。
古卿凰定睛一看，那不就是赤野荒原內遍地可見的紅草嗎？想當初她沒吃沒喝的，還打過拿這東西果腹的歪主意。
“這血尾錦有什麼講究嗎？”伸手拿了一株血尾錦湊到鼻下嗅了嗅，古卿凰有些不明白這草除了可以在赤野荒原那種不毛之地上撒歡外還有什麼效用。
“血尾錦略帶毒性，可入藥。因其生長條件比較特殊，在其他地方很難存活，所以算是赤野荒原上的一大特色。”司空明解釋道：“但對於當地人來說，它最大的用處其實是拿來做染料。”
聽說可以做染料，古卿凰立刻把手中的那株血尾錦從根莖處掐斷了去，然後便見一絲絲血一樣紅的汁液從斷口處慢慢滲透出來。
“不要用手碰汁液，快放下！”眼尖地瞧見了古卿凰的小動作，司空明迅速伸手捏住了古卿凰的手腕，用巧勁迫使她鬆開了拿著血尾錦的手。
看著那差一點就流到古卿凰手上的血色汁液，司空明不由得鬆了口氣。他真是沒想到古卿凰的好奇心居然這麼重，一個看不住就開始折騰。要知道，血尾錦的毒性主要就隱藏在它的汁液之中，這要是真落到人的面板上，估計脫層皮都是小事了。
看著甫一跟青石地板接觸便開始呲啦啦冒泡的血尾錦汁液，古卿凰訕訕地摸了摸頭，老老實實地坐回凳子上不動了。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坐在對面的青年眸光微閃，旋即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道：“看來這位阿原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啊，否則怎麼連血尾錦的汁液有毒都不知道？”
“阿原之前出了點意外，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明白陰爻為何再次將話題扯到了古卿凰身上，但司空明還是將自己之前在赤野荒原上遇到古卿凰的事簡單說了一遍。畢竟他們現在是合作伙伴，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讓雙方起了嫌隙。
“什麼都不記得了啊……”陰爻似笑非笑地斜了縮在旁邊裝鵪鶉的古卿凰一眼，這才算明白了剛才對方一進門時見到自己的那種尷尬神情到底因何而起。
原來是怕自己拆穿她在裝傻充愣啊。
感受到他的視線，古卿凰迅速抬頭回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要是敢拆我的臺，信不信我直接壞了你們的大事！
青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不敢不敢，信你信你。
古卿凰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
就在兩人暗暗交流的這會兒，陰歌已經和司空明商定好要怎麼獲取另一半殘圖了。
“我這裡有足夠多的新鮮血尾錦，只需要再備一些藥材就可以煉製了，到時候你直接拿這藥泡上一泡即可。”陰歌將桌子上的血尾錦掃回了自己的儲物空間內，“至於煉製藥液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有信得過的丹師？”
聽到這一句，陰爻收回落在古卿凰身上的視線，朝司空明挑了挑眉，“在下不才，一些簡單的丹藥還是拿得出手的。”
好奇寶寶古卿凰再次上線：“丹師是什麼？”
“在乾坤界內，每個修煉者都有一個契合自己的修煉方向。有的人可以化天地元素為己用，憑此獲得移山填海之力；有些人則是專攻一道，從中參悟更高的境界。”司空明想了想，還是選擇給她從頭解釋一遍，免得她繼續保持這種睜眼瞎狀態，“你應該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我操縱過火焰吧，我就屬於第一種。而丹師就是以煉丹製藥為道，屬於第二種。當然，有天賦的人其實是可以兩者兼備的，只不過這種人比較罕見而已。”
看了一眼對面的陰爻，古卿凰小聲道：“那他說他會煉丹，是不是就屬於第二種啊？”
“這……也不能這麼說。”雖然司空明完全看不透陰爻的實力，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陰爻應該是屬於比較罕見的那一類人。
“對於我來說，煉丹只是興趣，而並非吾道所在。”早便聽清二人在說什麼的陰爻輕咳了一聲，開口打斷了二人的交談，“陰歌天生對劍道有感，至於我則是對木元素比較敏感，所以才於偶然之中習得了些許煉丹之術。”
“原來是這樣。”古卿凰使勁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心下卻是在盤算著自己到底屬於哪一種情況。
自從練了閻尤給的特殊功法後，她就可以操縱淡金色的虛幻火焰為己所用，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她屬於第一種情況呢？可按照他們說的，每個人應該會對自己的修煉方向有天然感知才對，但她並沒有覺得自己跟什麼火啊水啊的之間有非常特殊感應啊，這又是為什麼？
難不成她的情況屬於特例？還是說，靈族的這一套評判標準根本就不適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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