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子璧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暗讚了一聲少子璧的氣度與風華,容琳與古宸對視一眼,開始不緊不慢地一步步摸底盤問,除去才學品行人生閱歷這種必問的內容外,連生活中的小癖好都不肯放過,大有一副不把少子璧裡裡外外扒一遍誓不罷休的架勢。
而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古玄朝三人在旁聽了一陣子後也加入了“審問”佇列。跟古宸容琳不同的是,這三個人早在古卿凰交代了與少子璧關係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一天的到來,所以私下裡已經動用各種手段把少子璧查了個底兒掉。除去古卿凰有意隱瞞的那一部分外,就連少子璧幾歲掉了哪顆牙三人都能做到心裡門兒清。故而有了這三人的加入,整個殿內的氣氛登時就變得緊張起來。
見此情形,古卿凰倒是一副完全不擔心的模樣,反而跟聽故事一般聽得津津有味,就差手裡端個果盤了。
若是少子璧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就不是她看中的人了。
事實證明,少公子的口才和心理素質都是一等一的好,雖說因為拐了人家的女兒而有些說不出的心虛氣短,可到底是面不改色地以一人之力頂住了對面五個人的盤問。
“來人,奉茶。”
聽到“奉茶”兩個字,古卿凰的心頓時便徹底落到了實處。
肯給茶喝,說明自家父皇母后已經從心底認可接受少子璧了,他們所做的那些努力也就沒有白費。
而只要古宸和容琳鬆了口,之後的事情就都好辦多了。
解決了這樁大事,古卿凰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便將原本放在自己人生大事上的注意力稍稍分散了出去。
她從來就不是那種一輩子只知琴棋書畫詩酒茶的普通女子,身為天衍皇室中人,她需要揹負的職責遠比旁人多得多。緊巴巴逼著解決掉少子璧的問題,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動起手來再沒有後顧之憂。
正所謂欲攘外必先安內,只有保證後方穩定,古卿凰才能騰出手來一心一意地對付那個只要還活著就不會消停的敵人。
幾日後。
“主子,闌覺回信。”
自桑白手上拿過那封描了一株鳳仙花的密信,古卿凰拆信掃了幾眼,思索片刻後剛想找人去叫鶴雲來,就見鶴雲帶著一個人走進了院子裡。
看清跟在鶴雲身後那人的長相時,古卿凰不由得站起身來輕笑道:“蕭轅,好久不見。”
聞言,揹著包袱提著藥箱的青年同樣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好久不見。”
當初古卿凰在準備對襄姜動手時,就提前讓人去襄城給為數不多的幾個人通了信兒,而蕭轅便是其中之一。得到信兒後,早就明白靠自己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報仇的蕭轅當機立斷在古卿凰手下的幫助下離開了襄姜,之後便一直在各處遊歷順帶治病救人做做善事。
古卿凰請蕭轅坐下,隨後叫人又給他上了杯茶,“怎麼突然想起到華京來尋我了?”
蕭轅挑眉,“你不歡迎我?”他可清楚地記得古卿凰說過,自己可以隨時來華京夙王府尋她。
“我可沒這麼說。”
“那不就得了?”蕭轅聳了聳肩,“你滅了襄姜,就等於是替我報了家仇。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這人沒什麼別的本事,只好把自己送過來償還這大恩大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