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卿凰聳聳肩,其實她早就明白她當初似乎是被自家師兄給擺了一道,不過這些在她看來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畢竟閻尤對她是真的好。
“因為當年你陣法初成時,就是閻尤勸你毀掉的,他也親眼目睹了你毀掉陣法的全過程,所以才能給你做擔保。”鶴雲見古卿凰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知道古卿凰不會在意這種事,便也不再繼續想這些糟心事給自己添堵,轉而接著上面的事說了下去,“而後來,大家也都知道了是落瑛在暗處搞鬼,故而便派人去捉拿落瑛。但非常奇怪的是,當初被派去的人毀掉了落瑛的肉身,卻怎麼也沒有找到她的魂魄,只得暫且將此事壓下。”
“如今看來,她必定是有一番際遇這才在偶然之間保住魂魄不滅,而後才遇上了那人成了那人的走狗。”
古卿凰『摸』了『摸』下巴,“難道沒有可能是落瑛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與那人勾搭上了嗎?這樣一來,那人必然不會看著落瑛魂飛魄散……”
鶴雲的神『色』再次複雜起來,過了好半天才異常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個時候,那人還沒在這天地之間生出來呢,又怎麼可能那麼早就同落瑛勾結在一起?”
隱晦地端詳著鶴雲的表情,古卿凰靜默了半晌,突然傾身湊近了鶴雲,一雙眸子深邃至極。
鶴雲下意識想往後躲開些,卻被古卿凰伸手拽住了衣襟。
“鶴雲,你說的那人,不會也跟我關係匪淺吧?”
“又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背叛者?”
聞言,鶴雲心裡猛然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不見半點異樣,出口的語調極為平靜:“你怎麼會這樣想?”
“難道不是嗎?可你的反應是這麼告訴我的。”古卿凰湊得更近了些,目光緊緊鎖住對方的雙眸,“想好要怎麼同我解釋了嗎?”
鶴雲回望進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沉默片刻後避重就輕地回答道:“有些事情,如今還不能告訴你。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
“是嗎?”古卿凰笑了笑,然後緩緩放開了揪著鶴雲衣襟的手,“我明白了……”
鶴雲的態度已經很能說明一些事情了,而她的心裡,也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雖然這個答案是如此的匪夷所思,雖然這個答案似乎是如此得讓人難以接受,但她分得很清楚,那人絕對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這就夠了。
撫平自己被扯皺的衣襟,鶴雲暗自苦笑了一聲,旋即又道:“至於說她跟你有什麼仇有什麼怨,這倒是沒人知道。畢竟當初你待她極好,說是親如姐妹也不為過,在事發之前也沒發現她對你有什麼敵意,所以我也沒辦法告訴你她到底是為什麼要背叛你針對你。”
古卿凰斂眸想了片刻,輕聲道:“我大概心中有數了。”
女人嘛,不外乎就是那點子恩恩怨怨,更何況還是鶴雲說的她們這種看似親密實則地位懸殊的情況。古卿凰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猜到大概是對方在某些方面一直羨慕嫉妒著她以致最終對她產生恨意了吧。
不過古卿凰更知道的是,無論對方針對她的原因是什麼,對方於她來說都是一個背叛者,都是一個敵人。
而夙王殿下,最討厭的就是背叛者了。
既然敢湊上來,那就別妄想著能夠輕而易舉地再次縮回去了。
人做錯了事,就總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不是嗎?
天衍大軍吹響進攻號角的第六日傍晚,北關城的北城門終於被開啟了。
而北上的雲起歌一行人剛剛到達定城就接到了這個異常糟心的訊息。少子璧在思索過後,迅速向北關城內飛鴿傳書,建議蔣岐放棄北關城以減少進一步的軍隊損耗,然後迅速退守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