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說,一般人家好容易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那都得捧在手裡含在嘴裡。可景家偏偏不走尋常路,等景年稍微大一些,他爹就三五不時地帶著小兒子跑到駐地去長見識。還美名其曰什麼將軍要從娃娃抓起……
瞅著景年想了一堆有的沒的,古卿凰這才記起景家的駐地就挨著燕北,而且景家跟燕王府的關係也不錯,燕北調兵防線變更,景家一定會知情,大概景大將軍就是藉此把景年塞過來的吧。
不過……古卿凰瞅了瞅一邊站著的那個燕北軍的領兵將領,有這人在,倒也不怎麼擔心景年會出事。
燕澤,當今燕王殿下的雙生胞弟,也就是古卿凰小皇姑母的小叔子,年紀不大,戰功不少,為人穩重,是個跟易行一樣天生的將才。而最最關鍵的,是古卿凰聽說景家似乎有與燕王府結親的意思,而這結親的物件嘛,正是眼前這位燕大將軍和景家的二小姐景眉。
所以說,身為景年未來的姐夫,小舅子上戰場,做姐夫的不得好好看護著?
“跟上。”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前傳來,古卿凰回過神一抬頭,發現易行正盯著她看,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看出朵花來。
被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囧了囧,古卿凰臉『色』不變相當淡定坦然地跟了上去。
掌控著軍隊領兵權的幾名將領們會聚一堂,鄧勳也終於是將此次計劃的最終目的拋了出來——一個字,就是幹。
眼瞧著這次擺出這麼大陣仗,眾將領心中早已有所猜測,但這麼粗暴簡單的目的一經擺出來,還是讓不少人默了默。
襄姜在對面蹦躂了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沒頭沒腦的,怎麼就突然想來要動一動了?還有,如果他們沒有記錯的話,過不了幾天就是那位華箏郡主及笄然後出嫁襄姜的日子了吧?一邊張燈結綵一邊磨刀霍霍,宮裡那一位到底是怎麼想的?
雖說他們也很不滿這個反叛起家的鄰居,但動手前總得給他們一個合適的理由緩緩吧?
鄧勳瞧見眾人的臉『色』,沒說什麼,只是悄悄給易行使了個眼『色』,示意該他頂上了。其實鄧勳自己也在納悶,想不明白自家陛下怎麼就突然想起來要跟襄姜打架了,還是選在這麼個微妙的時候。不過陛下既然派了易行來,想必易行是清楚內幕的吧。
不過這次他可想錯了,若是古卿凰不跟來的話,古玄朝當然會把其中的彎彎繞繞詳細跟主掌大軍領兵權的易行說說清楚。但眼下既然有古卿凰這個一手摻和了整個計劃的人在,古玄朝就不需要提前跟其他人透『露』內情了。
接收到鄧勳的暗示,易行四平八穩地坐在那兒,輕輕斜了坐在身邊的古卿凰一眼。
“軍師。”
無語地回望了一眼一副世外高人模樣的易行,古卿凰站起身來衝屋內一圈人微微躬身,“下官葉聽,見過諸位將軍。”
屋內眾人自然是聽到先前易行說了什麼,見有人站起來,不約而同地將站著的那名青年從頭打量到腳跟,暗自在頭腦中搜尋著“葉聽”這兩個字。
燕澤看了古卿凰一眼,沉聲道:“葉大人是?”
“下官奉陛下之命,隨易大將軍南下,任軍師一職。”古卿凰不卑不吭地答道,配上那一臉的淡然自若,端的是一副青年才俊的模樣。
聽完這幾句話,眾人心裡就大概有了些底兒——有沒有真才實學還需要進一步觀察,但無疑是可信之人。
將眾人神『色』間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古卿凰這才再次開口道:“至於此次調兵計劃如何,就由下官在此為諸位將軍一一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