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伴舞的舞姬從堂外湧入,毫不停歇地跟上了此時快的讓人有些亢奮有些窒息的節點,踏著步步生蓮的舞步,跳過了最後樂章。
隨著一道琵琶驚鳴響徹天地,八個舞姬每人扣住一面屏風,按下提前設好的機關解開屏風各面之間的鎖釦,猛地將一整個的巨大屏風卸了開來。本就沒有徹底釘死的宣紙如綻放的蓮瓣一般飛揚而起,在最後一聲鼓點落下時,替中間那道已然靜止的身影渡上了最後一層不可侵犯的純白。
面如雪蓮的女子反手將白玉琵琶定在身後,一腿立地一腿後揚,素白的身影定格成一個彷彿下一秒就會羽化成仙的姿勢,如夢如幻。
一時間,落霞堂內鴉雀無聲。
最後,還是率先回過神來的廖雙何毫不吝嗇地獻上了自己的掌聲,清脆的聲響驚回了眾人飛遊九霄的魂魄。緊接著,便是掌聲雷動。
古卿凰這才放下雙手與後揚的腿,抱著琵琶向四周虛虛行了一禮。
“小女紅袖,見過諸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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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有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地耳朵,反問了一句,“她就是牡丹亭的紅袖?”
“她怎麼會在太子府?”
“你真是每次都要孤大吃一驚才會罷休啊。”廖雙何笑嘆著,“過來,到孤身邊坐。”
“紅袖怎敢與殿下並肩?”
廖雙何態度倒是很堅決,伸手指了指自己右手邊,“叫你坐你就坐。”
這下古卿凰倒是沒再抗拒,乖乖抱著琵琶上前入席。在經過少子璧身前時,古卿凰目測了一下自己的座位與少子璧之間的距離,斂著的眸子內閃過一絲戲謔。
既然人家都這般上趕著給自己找方便了,總不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趕日後她把自家和尚成功拐回去時,一定要好好謝謝神助攻一般的太子殿下才是。
見古卿凰入座,廖雙何這才慢悠悠地開口,給一屋子人解釋她的來歷。
“說起來也是孤的幸運,偶然間遇上了紅袖姑娘這般世間少有的女子。一番交談之下更是引以為知己,自是不忍心看她繼續在那等地方蹉跎一生,便想辦法將人接出來,請到府中為賓。”說完,他又笑著喚少子璧,“紅袖姑娘可是襄城乃至襄姜中出了名的才女,若子璧有興趣,不妨時常與紅袖切磋一下技藝,或許能得到別樣的樂趣也說不定?”
少子璧看了看那位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的紅袖姑娘,緩緩垂下了頭。
“多謝殿下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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