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古卿凰光顧荼煙樓打算好好做一回風流公子時,某人正在重華殿內為自己討要說法。
“你算計我,我忍。你讓我幫你接受曹家閨女,我幫。就連護國公那老匹夫回來給我添堵,我也就權當不知道算了。可是!”古笙雙手一拍玄帝陛下的案頭,一對風流多情又帶著幾分狡黠的鳳眸憤怒地瞪著古玄朝,“說好的幫我找人呢?半個月可沒剩下幾天了!”
“朕不是給你出過主意了嗎?”古玄朝漫不經心地翻看著面前堆成小山的奏摺,有條不紊毫不拖泥帶水地處理著大大小小的政事。
“你那叫什麼主意?我守了這麼久,連個人影都沒『摸』著!”
“說不好是你眼神不好使,讓人溜了也未可知。”古玄朝一副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的樣子。
主意給你出了,再找不到人可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你!”很好,這小子是徹底不把自己這個做皇叔的放在眼裡了。古笙憤憤不平地一拍桌子,氣鼓鼓地轉身出了重華殿。
他也不想再傻乎乎地守下去了,愛咋地咋地。身為華京城最有名最高貴的浪『蕩』公子,參加今夜一月一度的百花盛會才是頭等大事。
看著古笙頭也不回的背影,古玄朝『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他伸手將那堆奏摺下壓著的一封還未來得及拆開的信抽了出來,開啟看了兩眼不禁笑出了聲,平日裡冷漠無情的俊臉上也泛上幾絲掩不住的溫柔。
“這丫頭……”
“來人,更衣。尚元清,準備出宮。”
“是。”
“嘖嘖,不得不說荼煙姐還真手段,把這荼煙樓打理成這般模樣。乍一進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哪家茶舍詩館呢。”
“那是。”古卿凰隨意折了一枝花拿在手裡把玩著,“要不是連這點都做不到,我能讓她做這樓裡的主事?我能把情報這一條線交給她?”
“主子您慧眼識珠。”嬋衣忙不迭拍了拍馬屁。
孰料古卿凰斜了她一眼,撇嘴道:“我要真慧眼識珠,怎麼會選你留在我身邊?”
“我……”
桑白低著頭默默跟在一旁,但是看她劇烈抖著的肩膀就知道她此刻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這位公子。”
突然,一道溫婉動聽如鶯啼的女聲『插』進了『亂』逛『亂』扯的三人之間。
古卿凰掃了一眼面前身著海棠水紅紗裙的女子,淡漠如水的男子嗓音流暢地自口中傳出“何事?”
那女子臉上帶著一抹緋紅,低著頭有些不敢直視古卿凰,只是羞答答地雙手奉上了一枚海棠飛花簪,“奴家雲棠,見過公子。”
看著那女子手裡的髮簪,桑白跟嬋衣突然覺得又有戲可看了。
那女子拿的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髮簪。在荼煙樓,共有一百位排的上號叫得出名字的姑娘,或賣藝或賣身。這一百姑娘中,每人都有一件代表自己身份的裝飾物,皆以花為形為紋,髮簪釵環乃至玉佩玉珏什麼都有,共湊齊了一百種花草。在百花盛會上,一旦樓裡的姑娘看上了哪位公子,就會把這樣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交出去。如果對方收下,那兩人就可以找個屋子好好談談更深入的事了。
百花盛會,顧名思義,就是荼煙樓為這一百位姑娘與華京貴客之流舉辦的花會。一月一度,僅有身份夠高夠貴且在荼煙樓名冊之上的官員公子才會受邀來參加這次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