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逸正好坐在出口方向,安樂想要一絲接觸都沒有的完美脫身,簡直是白日做夢。只要一想到他們兩人身體挨著身體交錯而過的畫面,安樂就渾身不自在。
這麼一耽誤時間,片頭曲已經開始播放。此刻安樂再想抽身離開,受影響的人就更多了。只能僵直著身子,繼續杵在那裡。
電影開場了,光線忽明忽暗。亮起的瞬間,餘光可以捕捉到白瑾逸繃的緊緊的下頜線條。下一瞬光線變暗,把白瑾逸徹底藏在黑暗中。讓安樂無從窺探他的表情。
電影裡的劇情演的熱熱鬧鬧,安樂卻一點也沒看進去。實在是身旁的人氣場太強,就算安樂想忽視都沒有辦法。
跟白瑾逸挨的這麼近,安樂手腳不知該如何擺,只能跟手裡的爆米花較勁。
一隻手牢牢的圈住爆米花桶,一隻手不停的往嘴巴裡塞吃的。好像只有在這種忙碌狀態下,她才能面對白瑾逸。
一面說著別人不理解自己,一面卻享受著對方的呵護。
這樣的事,安樂做不到。
前世那些無法言說的自卑,將安樂推向了另一個極端。她用自強給自己打造了一件堅硬的盔甲。
安樂以一種獨立堅強的姿態面對著生活,一個人強硬久了就會忘記該如何向人求助。面對別人的幫助,也就有些手足無措。
白瑾逸仗著身高優勢不動聲色的瞄了一眼安樂。昏暗的環境,看不清楚過多細節。他只能看到,安樂塞的鼓鼓的兩頰,一動一動的樣子像極了植物園裡那些活潑可愛的小松鼠。
害怕跟白瑾逸發生接觸,安樂一直把自己拘謹在一塊兒非常小的位置。時間久了,胳膊就有些發麻忍受不住。只得小範圍的活動下手臂。
這會兒已經是夏季,人人都穿的清涼。安樂的手一放到扶手上,就碰到了一個溫熱手臂。
手掌下的手臂帶著年輕人特有的活力,面板細膩,手感極好。最重要的是還有著驚人的彈力。
有心快點挪開,只是安樂這會兒手臂麻的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同時撕咬。別說是把手整個挪開,就是動動手指頭都費勁。
強忍著酥麻的感覺,安樂輕輕抬了一下手掌。抬到一半,實在是抬不起來,手掌頹然的落了下來。
力道小的就像是情人間的撫摸,這是一個充滿著挑逗意味的動作。
不敢去看此時白瑾逸的表情,安樂只能紅著一張臉僵在黑暗中。
細瓷一樣的手臂就這麼大喇喇的壓在白瑾逸的手臂上,纖細的小手恰好覆在他的手掌上。這幅畫面,實在是虐狗。
安樂體溫一向偏低,這會兒緊貼著白瑾逸也不會讓人覺的燥熱,反而有股淡淡的涼意。嗅著鼻端若有若無的蜜桃味,白瑾逸忽然覺的有些口渴難耐。
燈光恰好打在安樂清麗的小臉上,臉頰緋紅,粉嘟嘟的小嘴閃著水光。白瑾逸大口的喝著可樂,壓制住身體裡的燥熱。
幾分鐘後酥麻的感覺褪去,安樂忙把自己的手臂移開。多虧在這個過程中白瑾逸一直保持沉默,否則,安樂都不知該如何面對。
電影散場,兩個人肩並肩並排走著。晚風帶著熱氣,吹的人有些暈乎乎的。安樂試著組織了幾次言語,都沒有成功開口。
前一刻還手臂搭手臂,後一刻就直接叫人走人,這樣好像也太冷酷了。安樂摸了摸鼻子,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樂樂”
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安樂避開了身前的白瑾逸。這孩子動不動就學人家大總裁玩壁咚,大庭廣眾之下,安樂可不想成為八卦新聞的女主角。
“那個貼太近會熱”安樂眼睛四處亂看,還很配合的扇動手掌,一副很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