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點都不複雜。江源在廠裡被排擠之後,就總是跟那個老鄉在一塊兒玩。一幫大老爺們兒,起初不過是打打麻將鬥鬥地主,後來覺得沒意思,就去了賭場。
上次安樂碰見江源,他就是剛從賭場贏了錢出來。這次他又想去賭場試試手氣,結果除了最開始贏了幾把,後面把把都輸。
江源覺得事情不對勁,一番觀察這才發現,對方出老千。當場就跟那人爭執了起來,再後來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了一堆人。後面發生的事情,安樂都看見了。
“那跟你一塊兒的那個老鄉呢?他人呢?”安樂的臉色有些難看。這都是什麼人呀,兄弟出事了就這麼跑了。
自己的兄弟如此沒有義氣,江源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訕訕的笑著不接話,只巴望著安樂能快點換個話題。
“下次,帶齊人,看我怎麼收拾那幫臭小子。”江源想著被揍的慘狀,心裡就憋著一股氣。
“還去。你有家有口的,跟這些人混什麼。以後別人說起江樹爸爸是個賭鬼,你覺得很驕傲是吧。”安樂的話分外犀利,絲毫沒有給江源留情。
寶峰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的舅甥相處模式,外甥女把舅舅訓的不敢說一句話。
被安樂數落,江源本就有些難為情。現在見寶峰還敢在一旁偷笑,登時就有些不兩句就算了,這麼個傻大個也敢來笑他。
“樂樂,你還是太小沒經驗。找男朋友不能光看臉,還要會賺錢會養家,他一看就靠不住。趕緊分開。”讓你小子笑我,這就是得罪舅舅的下場。
對於舅舅這種亂配鴛鴦譜的行為,安樂只能用一個白眼回複。
“你這樣——準備怎麼跟舅媽解釋呢?”那些傷都留在臉上,沒個一星期肯定是消不下去的。
“能怎麼樣,只能先在外面住幾天。等傷消了再回去。”江源明顯也有些苦惱。
出門時帶的錢在賭場輸了個幹淨,身上是一個鋼鏰也沒有。臉上受了傷,也不能出去跑業務。不進錢就算了,躲在外面還要搭錢搞吃搞住。
“要不,你先去我那裡住兩天吧。”嘆了口氣,安樂還是不忍心看舅舅為難。
老張家賠的那套房子還是個毛胚,連大白都沒刮自然是不能住人。吳良村的房子雖然破舊,可畢竟裝修過水電都是通的,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只是這麼一來,房子的事情也藏不住了。
安樂把舅舅領回了老屋,又去寶峰家借了工具幫著打掃一番。幫著置辦好鋪蓋,買好吃食,安樂才歇息。
“這房子是你的?我怎麼沒聽你媽說過。”躺在柔軟的棉被上,江源又問了一遍。就算他口袋裡沒錢,也決不會讓樂樂為了他欠人情。
“這裡要拆遷了,我想賺筆快錢。我媽那個人你也知道,所以”安樂只告訴江源這房子是用她奶茶店跟網店的錢置辦的,別的事情並沒透露出來。
這種老房子一般都賣不上什麼價,江源對安樂的解釋也沒有懷疑。
房子在舅舅這裡過了明路,安樂幹脆把相工頭的事情也託給了他。江源以前也做過建築工,對這些也有研究,交給他安樂也放心。
監工也到位了,現在只差施工隊上線,就可以開始加蓋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