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的情況很複雜。
有農民自建房,有廠子的福利房,還有抵押房。可以說一不小心,投的錢就打了水漂。要想在這裡賺上一筆,安樂必須找到一條穩妥的路子。
這會兒才03年,沒有遍地都是的房産中介。要想找個靠譜的房子,只能靠當地人。
安樂尋摸來尋摸去,覺得她都走進了死衚衕。
他喵的,安樂不認得這裡的人呀。
這不是眼睜睜的看著賺錢的機會從眼前溜走。
這可真是,捧著金山買不來東西。
“樂樂”
安樂這邊正盤算如何才能穩妥的搭上這班車,遠處傳來了呼喊聲。聽聲音,怎麼有點像舅舅。
藉著黯淡的天光,安樂四處掃視。前面那個夾著個小包的漢子,不正是自家舅舅江源嘛。
“你在這兒幹嗎?”江源撇下身後的人,幾步走了過來。
“那個,我今天上錯公交車了。迷迷糊糊的就在這下車了。”安樂撓撓頭,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你這丫頭,跟你說多少回,上車的時候,不要看書。”
“這回吃到苦頭了吧。”江源又好氣又好笑的望著自家外甥女。
這個丫頭呀,什麼都好就是方向感差,城西跟城東也能分不出來。
“舅舅,這裡離廠子挺遠的,你怎麼在這兒呀?”怕舅舅深問,安樂忙岔開話題。
“我有事,小孩子瞎操心。”江源的臉色微微一僵之後,若無其事的揉了揉安樂的腦袋。
一直緊盯著舅舅的安樂,自然捕捉到了剛才那一幕。想到此地的情況,安樂心裡微微發沉。
舅舅,不會瞞了大傢什麼事吧。
跟舅舅碰在一塊兒,安樂自然不敢去錄影廳門前蹲守。只得跟著他們在附近找了個館子吃飯,畢竟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在飯桌上一番旁敲側擊的詢問,安樂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況。
跟在舅舅身邊的王叔是鞋廠的工人,也是梅縣人。舅舅往這邊送貨,他順道搭了個順風車。
王叔年輕的時候來城裡做工,後來認識了他老婆,就倒插門在這裡落了腳。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也算是半個當地人了。
安樂正發愁沒有當地人,拉不上線,這會兒就送上一個現成的。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不過,買房這麼大的事,安樂也不敢貿然託付給別人。這個王叔到底可不可靠還要觀察一番。
而且,最麻煩的地方在於,
如何跟母親解釋這二十萬的來源。
一想到要把那些事情攤開,安樂心裡就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