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的心裡亂成一片麻,一會兒覺得自家閨女說得有理,一會兒覺得買鋪子的事不靠譜。瞅瞅同樣蒙圈的安父更是沒了主意。
要是買的鋪子租不出去,那錢就等於是被套在裡面,要是家裡真的用錢該怎麼辦?
安樂決定趁熱打鐵,再加一把火。
“要是小姨的生意做失敗了,找你來借錢,你借不借?”
“想得美,我一分都沒有。”安母的聲音恨恨的,還帶著濃濃的怨氣。
“那要是姥爺出面說情找你來借呢,你也能一分錢都不借她?”安樂進一步逼問。
“不借。”安母摔了手裡的毛巾,明顯是在賭氣。
血脈親情是刻在骨血裡的。
不管安母如何否認,真到了那一天,她肯定是做不到冷血旁觀的。
“別光安巧出嫁缺錢找你勻點,你給還是不給?”安樂的矛頭對準了安父。
幸災樂禍的安父臉上就是一僵,這好好的怎麼就把矛頭對上了他。
聽到安樂的提問,安母嗖的一聲就把目光轉向了安父,半點不錯眼的觀察著他的表情。
“怎麼可能,安巧沒那麼快找到下家。”安父大力的搖著手掌,帶著尷尬的笑意。
“要是二姑找你借錢呢?”安樂可沒打算心軟新的問題直接就丟擲了出來。
安樂二姑身體差,嫁的又遠,安父一向都很心疼這個妹妹。安父倒是想直接回答不借,可是這答案也沒人信呀。
左右不好說,安父幹脆嘿嘿直笑不答話。
夫妻幾十年,安母怎麼可能不知道安父的意思,當下便氣呼呼的擰了安父一下。
“那按你的說法,這錢我就留不住了。”安母心裡不痛快,話也硬梆梆的。
安樂攤攤手沒有接話。
父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何需安樂給出回答。
不是安樂心思陰暗捨不得把錢借給別人,而是因為這就是個無底洞。
安家的徵地款是過了明路的,人人都知她家有這麼多錢。外面沒有饑荒,人又和氣好說話,這不就是最好的借錢物件。
借了這個就要借那個,否則就是你看不起人有錢便猖狂。
借的多了自己捨不得,借的少了人家背地裡就會嘀咕:真是鐵公雞,那麼有錢只借這麼一點。
到頭來就是借了錢,安家也未必能落到好。
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險把自己放在這種兩難的境地。
不若釜底抽薪,直接把這筆錢投資出去,花個幹淨省的惹人眼紅。
安家父母也許弄不明白貨幣貶值的原因,可是摸爬滾打半輩子,早就看透了世情人心。
越是看得通透,越是知道安樂的話實在是真實的戳人肺管子。
“不說借錢的事,我們也該在城裡有個窩。”安樂接著乘勝追擊。
安母看過來的表情有些疑惑,現在明明住著一套三室一廳,怎麼能說是沒有窩。
安樂沒有失憶,自然忘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