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江家的財産只有一間公司,家裡一套住房,一輛開了幾年的舊桑塔納,摺子上有個十萬的存款。
按照原來的協議,陳姨分的家裡的房子還有五萬存款,至於公司跟車子以及剩下的五萬則是老江的。看起來,老江還算厚道,對前妻不薄。
可是實際上老江揹著陳姨買了兩處門面房。兩處門面就是十幾萬,這不是明擺著坑人。
好在管韜媽查了出來,陳姨才沒吃這麼一個暗虧。
陳姨現在手裡有錢有房,還有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只要自己立起來,以後美琪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升學宴前一天準備立灶的時候,安樂他們就去了姥爺家幫忙。
定廚子之類的事姥爺一個人可以搞定,立灶拉棚子什麼的,還是需要幾個壯勞力的。
安爸爸做為半個兒自然要去表現一番。杜雨這段日子在奶茶店也鍛煉出來了,幫著做些迎來送往招呼客人的事,看起來也是有模有樣。
舅舅這兩年混得不錯,城裡買了房。家門口還停著一輛麵包車,雖說只是老闆借給他用的,可看上去也很有面子。
這一擺宴走動的人就多了起來。
來送禮錢的大嬸子小媳婦,總要誇上幾句江樹這小子爭氣,考了城裡那麼好的學校。
省實驗嘛,就是那個出了冠軍的學校。那孩子的小腦瓜子一個個也不知道怎麼那麼聰明,那麼難的東西都能說個頭頭是道。
每到這時,安樂就會被舅媽拉出來顯擺一番。
“樂丫頭,我親外甥女,暑假還去了趟華清。你不知道”後面就是一大片育兒經,安樂跟江樹就扮演著花瓶的角色,時不時的送上一個得體的微笑。
在對方驚訝的感嘆聲中,遞過去一盤瓜子,添點熱水,做好一個喜慶的吉祥物就好了。
“這哪是給我辦升學宴,根本就是給她自己開了一個表功大會。”江樹朝安樂吐吐舌頭,一臉的生無可戀。
“你媽還不是為你忙。”安樂笑著朝他丟了一個瓜子殼。
為了給江樹一個更好的起點,舅媽撇家舍業的跑到省城,其中的甘苦只有個人曉得。今天江樹的小小成就,也算是對舅媽選擇的一種肯定,顯擺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水瓶裡沒了熱水,安樂交待江樹在這裡好好守著,轉身去廚房灌開水。
才出了屋門,就看到一個嫋嫋婷婷的女人進了大門。
這個女人二十多歲,身段苗條,一身白皙的面板,穿一件包身長裙,看著就不大像是村裡的人。
舅媽迎了上去,兩個人不知說了什麼,那女人給了禮金,就搖曳著曼妙的腰肢離開了。
安樂想了想,端了杯水水給舅媽送了過去。
“天太熱了,喝口水。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呀,長得挺漂亮的?”安樂狀似無意的問道。
“她呀。”舅媽喝了口水,語氣有些鄙夷。
“不是什麼正經人,小孩子打聽她做什麼。”裡頭舅舅扯著嗓子喊舅媽,她來不及多說什麼急匆匆的走了。
舅媽雖然語焉不詳,安樂卻有了個推測。這位十有八九是舅舅那位廠長同鄉新找的小情人。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沒名沒分的跟著個中年男人,舅媽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不過,人家是廠長的人,自然也不能開罪,所以見面的時候熱情,轉了身卻不許自家孩子問上一句,生怕被帶壞了。
安樂對人家的上位史不感興趣,好奇的是不知這位是不是就是最後的那位後宮娘娘。要真是如此,舅舅也該早點想好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