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京開往梅縣方向的k1862次列車即將檢票,請沒有進站的旅客抓緊時間”。
在廣播的反複催促聲中,安樂才依依不捨的跟江美琪道別。
“水跟吃的都在白色袋子裡,特産在紅色袋子裡。”
“路上注意安全,看好自己的包,別隨便跟陌生人說話。”
“記得一到家就給我回個電話。”隔著長長的鐵欄杆,安樂邊跑邊叮囑。
“回去吧,我記著呢。一到家就給你打電話。”美琪沖安樂擺擺手示意她快回去。
安樂沖她一笑,一隻手扒著欄杆,另一隻手大力的朝美琪揮動著。
“安樂。”即將走到檢票處的美琪忽然停住腳。
“謝謝。”江美琪遠遠的鞠了一躬,捏著火車票的手用力抹去臉上的眼淚,然後逃也似的沖進了檢票處。
“這家夥。”安樂笑著搖搖頭,直到美琪徹底消失在視線裡才悵然若失的往回走。
當年小姑娘是何等張揚活潑,一派天真可愛,誰能想到短短幾年,竟生出這麼大的變故。
但願,江媽媽是個拎得清識大局的人吧。否則美琪以後只怕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雖說不管父母關系如何跟孩子的親情總不會改變,但是一個能在女兒面前動手打老婆的男人,一個有了兒子就可以跟發妻翻臉的男人,安樂實在是對他的人品不抱什麼期待。
一個男人在婚姻關系存系期間,就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護著情人。等到嬌妻幼子在懷,他真的還能像以前一樣對待第一個孩子嗎?
與其把希望寄託在男人虛無縹緲的道德感上,安樂更希望美琪能夠拿到一些實實在在的東西,可以保證以後的生活。
只是這畢竟是美琪的家務事,安樂能做的也就是旁敲側擊。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她自己的選擇。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安樂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只是放心不下美琪的安全這才強打精神在這等著。
“急死我了,安全到家了嗎?”迷迷糊糊的摸過手機,安樂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聽著安樂小貓似的奶音,白瑾逸覺得一顆心就像是被泡在蜜罐裡,有種說不清楚的舒服。
“上次那個輔導班有名額了,你明天記得帶上補習費來參加。地點在老教育局的宣傳樓,記得別遲到了。”收了收心神,白瑾逸強裝鎮定的講完。
“什麼輔導班?”安樂已經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耳朵能識別聲音,但是大腦已經當機拒絕處理資訊了。
“呂玉紅老師的,你到底去不去。”白瑾逸以為安樂捨不得錢故意裝傻心中有幾分不快,聲音也大了許多。
猛然提高的一嗓子倒是把安樂的瞌睡給驚走了大半。
“呂玉紅。”安樂腦中轉著最近聽到的訊息。
“你說真的,真是那個呂玉紅。”意識到白瑾逸說的是誰,安樂陡然變得興奮起來。
那可是呂玉紅呀,多次參與noip競賽的出題工作。要是能讓她給指點一下,競賽得獎不敢說十拿九穩,勝算機率總是大了幾分。
放暑假前安樂就知道有這麼一個補習班,心裡癢癢的想去,只是到最後也沒如願。
一聽呂紅玉開班,那些家長就打破了頭,
哭著喊著要把自己孩子塞進去。可名額就那麼幾個,能不能進去就要看各自老爹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