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開始鬧矛盾。
眼下危機解除了,不是應該開心嗎?
一片茫然的竇苗被林寺強制拉走了,臨走前示意安樂去跟白瑾逸服個軟。
涼亭下,白瑾逸靠著柱子人悶悶的不想說話。
“對不起,阿逸。”安樂低低的陪著不是。
望著一臉歉意的安樂,白瑾逸煩躁的扭了扭身子,給了她一個後腦勺。
靜靜站了許久,見阿逸還是不肯轉頭跟自己說話,安樂低低的嘆息一聲轉身走了。
聽著身後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白瑾逸胸膛劇烈起伏著。
剛剛準備了一籮筐用來罵安樂的話就這麼不上不下的堵在了胸口。
她就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她真這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笨蛋。”
“愚蠢。”
“小爺再也不會管你的事了。”
白瑾逸一腔怒氣無處可發,只能恨恨的踹了幾腳柱子,這才甩了甩發麻的腳離開了涼亭。
連白瑾逸自己也說不清這股怒火是因為,安樂不領情擅自推了柳明蘭的道歉,還是明明是一個受害者卻要說對不起,抑或者是單純對安樂把自己晾在這裡的行為的一種發洩。
等白瑾逸離開涼亭,安樂這才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對不起。”安樂在心裡喃喃自語。
安樂知道阿逸這次一定是惱了她的。明明是為了她才會攙和到這一地雞毛中,是為了她才會要求柳明蘭道歉。
可是她當著眾人的面做了什麼?
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好一個一筆勾銷,兩不相欠。
那是當著眾人的面在打他的臉,高傲如白瑾逸何曾被人如此拒絕過。
縱馬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有幾人不動心。
順著心意,把所有嘲笑過她,欺辱過她的人通通都打翻地,當然解恨。
可是,然後呢?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她一屆小女子拿什麼跟赫赫有名的“柳半城”鬥。一家人辛辛苦苦奮鬥的那些小成果,大概抵不住人家小指頭輕輕一彈。
大人只看利益,孩子才分對錯。
安樂早就瞭解過“柳半城”這個人。
早年挖煤礦起家,身上有一股子野狼的狠勁,為人處事有一股子江湖氣。對子女並不溺愛,反而由著他們自己解決問題。
狼終究是狼。
在一些小問題上,他可以放任狼崽子自行解決。但是,一旦出現可能威脅到狼群的情況,頭狼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安樂跟柳明蘭在學校裡如何撕扯都不過是孩子間的小問題。但是,一旦安樂把這件事放到網上,放到全國網民的跟前,那就不僅是孩子間的遊戲。
大家討論的是他老柳家的家事,這個狼性的漢子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適時放手,既是成全,也是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