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流襲來,窗外梧桐樹脫掉了最後幾片葉子。天邊的雲陰沉沉的,好像隨時準備飄下一陣雪。
戴上帽子,圍上圍巾,戴好手套,確保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安樂才有些悲壯的頂著寒風出了門。
“你看你穿的像只熊一樣,有那麼冷?”杜雨拽了拽安樂帽子上的毛球,語帶調侃。
“明明是你抗凍。”圍巾掩住了嘴巴,安樂發出的聲音嗡嗡的有些發悶。冒出的熱氣遇到冰冷的空氣變成一陣白色的氣霧。
滿大街都是裹著厚重棉服的路人,只有少數愛美的女生像杜雨一樣穿著薄薄的呢子大衣。
“看天說不定會下雪。”把自己藏在避風的角落裡,杜雨抬頭張望了一番。
“大概吧。”安樂看見公交車進站,拉著表姐快跑幾步擠上了車。這時候公交車上自然是沒有暖氣的,好在人多,擠一擠倒是不覺得冷。
在校門口安樂看見了另一個迎風發抖的衣服架子。毫不誇張,簡直就是迎風招展的紅旗。
杜雨臭美好歹還知道把衣服扣緊,留住胸前的熱氣。前面那人大概<101nove.os上海灘裡的發哥。
風衣的衣角在寒風中捲曲成各種形狀,男生走動間衣袂翻飛自有一種美感。如果這種美感不時不時的抖動兩下,想來會更霸氣。
揉了揉鼻子白瑾逸壓下打噴嚏的慾望,加快步子只想早點進到教室暖和一下。
這麼冷應該會供暖了吧。
抖掉身上的雞皮疙瘩,顧不上風度,白瑾逸邁開長腿跑動起來。
望著前面在風中淩亂的一頭捲毛,安樂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白瑾逸猛灌了幾口熱水,原本僵的沒有知覺的身體才有一絲暖和勁。只是這熱量實在太少,四肢仍是冰冷。
“阿嚏!”縮了縮脖子,白瑾逸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怎麼這麼熱呀。”睨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白瑾逸,安樂慢悠悠摘下手套,手心處蒸騰出陣陣熱氣。
“無聊。”白瑾逸斜了安樂一眼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安樂也不反駁,從書包裡拽出一個編織玩具。
黑色的鈎針小熊有成年男子兩個手掌那麼大。奇怪的是這個小熊只有一個碩大的腦袋,身體卻沒有勾出來。腦袋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你知道這是什麼?”揚了揚手上的小熊,安樂的笑容有些難以捉摸。
“幼稚的家夥,懶得理你。”拍開送到眼前的小熊,白瑾逸露出一個你當我是白痴的表情。
女生就是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蠢死了。
“你會後悔的。”安樂一邊嘴角翹起笑得有些狡詐。
“才怪”白瑾逸目瞪口呆的看著安樂從那個舊舊的小熊裡面掏出一個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熱水袋。
“出門的時候才灌的水,還燙手呢。”揪著暖水袋的邊緣,安樂甩著手把熱水袋塞了回去。
沒辦法她這個熱水袋是那種老式橡膠的,灌滿熱水的時候相當燙人。要不然安樂也不用磨著安母給她織這個保護套。
毛線勾出外形,裡面塞上棉花,保溫效能比原來上升了不少。唯一的問題就是外形太萌,總是被人搶走。
“吶,拿著。”整理好熱水袋,安樂朝白瑾逸遞了遞。
“誰要阿嚏”一句話還沒說完,白瑾逸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鼻頭揉的紅紅的,看來分外有趣。
“我是怕你傳染我。別自作多情。”不待白瑾逸拒絕,安樂將熱乎乎的熱水袋塞到白瑾逸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