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緊了緊單薄的外套,往避風的角落擠了擠。望了一眼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家,淚流滿面。
為什麼寒風蕭瑟的時候,他不能躲進溫暖舒適的小窩。他想念毛絨絨的地毯,想念福寶臥在他腳邊呼嚕嚕的打呼。
誰教他惹了白瑾逸這個魔王,只希望大魔頭折騰完了快點放他走,家裡的五三還在等他臨幸。
“你確定那個狗屁商業專案就這些要求。要是遺漏了”白瑾逸沉著一張臉,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我確定肯定已經一定,絕對不會有遺漏。現在可以走了嗎?”薛宇擺出一張苦瓜臉第一百零二次回答這個問題。
“走吧走吧。瞧你那熊樣。”白瑾逸不耐煩的揮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對薛宇說道。
薛宇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磨磨嘰嘰一個問題問了八百遍,現在還有臉說別人。
心裡彈幕刷個不停,薛宇腳下動作可不慢。萬一這小爺又發神經,再問上八百遍,他非凍成一座晶瑩的豐碑不可。
“等一下”才跑了兩步,又傳來白瑾逸的呼喊聲。
薛宇氣得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讓你烏鴉嘴,這下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回死定了。
“還有什麼事?”薛宇站定腳步,擺出最真誠的笑臉。
“今天的事不準告訴別人。”白瑾逸有些惡狠狠的說道。
薛宇立刻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絕對不會說出去。等到白瑾逸擺手讓他走的時候,這迴心裡也不敢刷彈幕,一路小跑就進了家門。
“福寶你見過想我這麼可憐的學生會會長嗎?連小學弟都敢欺負我,人家不想活了。”薛宇揪著福寶胖胖的貓臉不停蹂躪。
胖胖的橘色貓給了薛宇一個白眼,翹著尾巴,傲嬌的踩著貓步跑遠了。
薛宇覺得自己感受到了來自喵星人的鄙視。
回到臥室,白瑾逸撥通了小舅舅的電話。
一個經濟類期刊主編的推薦信應該夠格了吧,安樂回頭可不要太驚訝。
結束通話電話,周信默唸了幾遍安樂的名字,表情有些哭笑不得。他堂堂一個經濟學大拿居然要給一個不知名的小丫頭寫推薦信,也就阿逸這個不靠譜的敢這麼胡鬧。
不過安樂這個名字,自己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不是大院裡的孩子。
叨咕歸叨咕,周信還是抽出信紙準備寫推薦信。阿姐就一個孩子,當舅舅的總要多看顧一些。胡鬧就胡鬧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陪阿逸胡鬧了。
轉眼就到了資料提交日。
安樂正在對資料做最後複查,以免有遺漏的地方。
一個高大的影子覆蓋住安樂課桌上的光線,安樂頭也不抬的準備把人扒拉到一邊。誰家孩子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白瑾逸等了半天不僅沒等到安樂的問話,反而被一隻嫩白的小手撥到了一邊。
安樂的手真白呀,在陽光下面都能看到紫色的毛細血管。用力太大不知道會不會折斷。
意識到自己走神,白瑾逸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準備說點什麼轉移話題。
陽光下的少女,脖子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露出一節白嫩嫩的脖頸。白瑾逸忽而想起那句“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此情此景真真切題。
“給你。”將手裡的信紙推過去,白瑾逸的聲音有著一絲別扭跟異樣。
安樂忙於整理資料並未發現這一點異常,順手接過信紙拆開了。
紙上的字,筆走龍蛇,龍蛇飛動,好一派無拘無束汪洋肆恣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