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周錚早就取了筷子用紙巾擦幹淨,塞進了表弟的手裡,壓住了他想說話的嘴。
先把這個祖宗伺候好吧,至於自己,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有些空癟癟的胃。
“烙饃會卷嗎?”安樂放下挑到一半的燴面,歪頭問周錚。
不等那邊反應,又拿出一個裝滿烙饃的食品袋。
大概是密封的好,烙饃還有一絲溫熱。想了想剛才餐車上的食物,周錚略一猶豫還是拿了一個。
烙饃不大也就是直徑20厘米的薄面餅,泛出麵粉被烘烤過後特有的焦黃色,周錚夾了一些臘腸,又挑了一筷子辣醬,細細捲了起來。
咬上一口,極有韌勁。面餅特有的清香跟臘腸的香,辣醬的辣,撞出一種別樣的美味。
“這裡還有小薄餅,玉米麵做的,看吃不吃的慣。”見周錚吃了倆個烙饃,安樂將桌子上的玉米餅推了過來。
烙饃是好吃,可是這是幹烙饃,韌性極好,換句話就是吃多了費牙,腮幫子疼。
本著蝨子多了不癢的精神,周錚沒有客氣,取了一些玉米餅來吃。之前他是真覺得牙疼,那個烙饃嚼的腮幫子疼。
等眾人吃飽喝足,安樂帶來的食物基本上被清光了。倆人不免有些難為情,好像一不留神就吃多了。
兄弟兩個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好都消滅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下車我還要拎著到處跑。”安樂看出兄弟兩個有些不自在,出聲解釋一二。
大家都吃好了,安樂開始收拾桌子。用筷子夾著面巾紙,把吃光的一摞塑膠飯盒一一擦拭幹淨,又把弄油的紙巾收到一個飯盒裡,方便一會兒倒垃圾。
“自己吃的碗自己洗。”安樂捧著一摞飯盒往外走,“你那個是塑膠的,先拿紙巾擦一遍會比較好洗。”想了想安樂還是提醒了一句,她可不想帶著個油乎乎的盒子到處走。
“知道了,囉嗦。”白瑾逸挑著丹鳳眼回了一句,扯了一張面巾紙似模似樣的開始擦拭,心裡還覺得安樂事多。
安樂看著白瑾逸邊邊角角還都有油的飯盒,無聲嘆了一口氣,她倒是要看看這熊孩子不聽老人言,怎麼折騰。
梳洗臺的水是冷水,細細的水流漫過盒底,角落處的油湯泛起一陣油花。
白瑾逸手剛伸進去就感覺到那股膩乎乎的油膩,有心想要撤退,看看不遠處安樂譏誚的眼神,還是忍著惡心刷洗了一遍。回到臥鋪,周錚發現表弟用紙巾把雙手擦得通紅,這是又犯了哪門子的邪。
吃過飯本來有所緩和的氣氛,因著白瑾逸臭著一張臉,又變得古怪起來。安樂也不在意這些,不聊天正好可以聽英語。
新的床鋪已經鋪好,安樂從提包裡拿出自制睡袋,把側面的拉鏈開啟,整個人平躺進去後,才小心的拉上。拉過火車上的被子蓋了一半,聽著耳機不再說話。
白瑾逸看了看自己帶的一堆,再看看對面安樂那薄薄的睡袋,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