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形來看應該是一男一女,男的穿著海軍衫,女的一件黃裙子。這兩件衣服,安不上為什麼,心中一個聲音告訴她快跟上去,等安樂反應過來已經邁腿跟了出去。
這會兒正是午休的時候,安樂不想讓巡邏老師發現自己,略一思索便轉到了後面的小路。
那條小路是用來往外面運垃圾的,所以平日裡並沒什麼人走。但是安樂知道,這條路剛好經過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正適合偷聽。
這會兒正熱,外面的小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安樂順利的靠近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路邊的花壇裡種著一些冬青樹,枝繁葉茂的,正適合藏身。
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窗臺下面,等了一會兒見裡面沒有反應安樂才放下心中的石頭。第一次做這種偷聽的活兒,安樂覺得一顆心砰砰直跳,快的要跳出胸膛了。
夏天天熱窗戶都是開著的,這倒是利於安樂偷聽。
肖主任的聲音大概是抽煙過多的原因很明顯的煙嗓,特別容易辨認。辦公室裡除了肖主任的聲音,還有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安樂只模糊聽見主任好像叫他支書。
兩人說話聲音太小,就算安樂已經貼著牆去聽,還是聽的模模糊糊的。
朦朧中聽見一個年輕的男孩聲音,安樂覺得那聲音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男孩喊了聲爸之後後面有變的含含糊糊的聽不清楚。具體的對話內容安樂聽不清楚,只能分辨出大概是老子訓兒子。
這樣的對話情形,在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倒是很常見。牛氣哄哄的老子,扶不上牆的兒子,望子成龍的老子只能帶著一事無成的孩子來給人低頭送禮。
安樂也覺得她大概是魔障了,竟然認為在這裡可以知道自己找到自己上學被阻撓的真相。
有心想要退走,只是聽說話的聲音,好像是交談者朝這邊移動了。安樂只好蹲在原地暫時不動,她可不想被教導主任抓個現行。
“姑父,你就是對表哥太嚴了。上次明明就是那個安什麼的錯,要不是她把事情鬧得那麼大,表哥怎麼會被取消考試資格。”這個聲音安樂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是那個黃衣女。這種尖利的港臺腔,自以為是的萌萌音,除了黃衣女,安樂再沒碰到過第二個人。
想不到,她跟那個張澤竟然是姑表親。
自己學籍被扣的黑幕也許很快就要揭曉了,安樂嘴唇緊緊抿在一塊兒,精緻的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刺辣辣的陽光下少女的表情沉靜的可怕。
“確定她的學籍不會被調走吧?”聲音低沉的男子輕聲說道。
“高中那邊給了壓力,現在系統裡面沒人會插手這件事。要不是您及時補救,還真有可能讓她走教育局的路子,把學籍弄走。”教導主任帶著諂媚的聲音被夏風送進安樂耳中。
“我這也是不想本縣的優秀人才外流呀。”男子貌似語重心長,只是裡面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拆穿了他的真實意圖。
後面那些人說了什麼,安樂已經聽不清了,從談話當中,安樂已經找到了陷害自己的幕後黑手。
張澤——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