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魚肚白很快就被金紅色的朝陽取代,沈若木和墨羽兩個人慢吞吞晃盪到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大白了。
要上船的時候,沈若木忽然拉住墨羽,問道:“她們不在。要等嗎?”
墨羽眨眨眼,知道沈若木說的她們就是指蘭若和萬靈靈。墨羽回頭看看這座山,道:“有些人是過客。”
結合剛剛墨羽說的把碎玉戒還給了雲旎,沈若木便知道了她倆的去處。
“她們倆……”
墨羽垂眸笑了:“人吶,被捏穩了弱點,再加上一點點心理暗示就變得脆弱又盲目。”
墨羽說完,一個躍步就踏上了船艙,就是一個沒注意,衣角蹭了點水。墨羽便垂手擰了水,道:“嘖,難得看人看走眼了一次。”
沈若木跟著墨羽上船,卻是先進船艙,慢悠悠的溫茶,道:“無事,還有我。”
墨羽便笑的眸如新月,兩三步站到沈若木面前,挑了位坐下:“沈公子會安慰人了哈。我要喝甜的,上次那茶有點苦了。”
沈若木放茶葉的動作便是一頓,換了別的茶葉道:“好。”
墨羽環視四周,卻覺得少了點什麼,張嘴喚道:“常寂?”
那個大烏龜不在,墨羽找了整個船,也沒發現人在哪:“奇了怪了。”
“船上有我的血陣,別人進不來,這傢伙自己是出去的。”墨羽敲了敲船底,血陣完好無損。
“去找嗎?”
墨羽想了想,懶散到貴妃椅子上:“算了吧。左右它又不想讓我知道,也不是說她真的是誰都能給她倒過來的烏龜。”
沈若木從墨羽這懶散的勁頭中便感知到了穆止萬靈靈和蘭若相繼離開,對於墨羽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打擊力度的。
沈若木看著墨羽,墨羽便垂眸看沈若木手底下咕嘟嘟沸騰起來的瓷製茶具。
墨羽在沈若木的目光下撐了幾秒,喪氣道:“行吧,我承認,把碎玉戒給蘭若時候,我其實有期待過她倆能真的乖乖等我的。”
墨羽勾著一個瓷杯,道:“打擊不能說,最多有點失望。倘若穆止來這的目的真的是她,那我還不能動這個小祭司。”
忙活半天反倒給別人做了嫁衣的墨羽顯得又頹又喪:“雲夫人說過她曾經運過一批貨物來雲家宗祠,顧櫟約莫就是奔著這批貨來的。”
沈若木一頓:“你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吧。他查的事肯定和雲家有關。”墨羽把玩著瓷柄,道:“再者,顧櫟可是出了名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沒絕對的把握會跟著我來這?”
沈若木便問:“那批貨是什麼?”
墨羽勾唇冷笑,卻是先說了一個和這無關的事:“五方神靈,祥瑞鎮世。現在只有朱雀和玄武兩個剩下來了。常寂以為自己藏的挺好,其實誰看不出來其餘三個的死因都和所謂‘天道’有關。”
“朱雀骨神龍血……常寂要是不走,我還猜不到這批貨是什麼呢。”墨羽從空間戒指裡捻出那根金翎,道:“要麼是朱雀的精血,要麼是他的羽毛,要麼是帶著他的靈力的靈石。”
“我看臨淵帝那麼在乎的樣子,八成是朱雀血或者是朱雀翎。”墨羽整個人顯得懨懨的,恨不得整個人都縮在椅子裡:“左右都是提升修為的東西。”
沈若木皺眉,似乎是略微嫌棄:“這種東西太過霸道。”
墨羽轉悠著那根翎羽:“是啊,對服用的人肯定有什麼不可逆的傷害,不然雲夫人也不會那麼急匆匆的把東西扔到雲家宗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