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嘛,家主和副家主第一次的會面,這本來應該是落魄家族最開心的事對吧。但是雲家不,雲家象徵家主的巫女明顯和象徵副家主的祭司不怎麼和睦。
更何況,墨羽只是墨羽,並沒有身為雲家巫女的覺悟。
兩人見面,沒有故人一見四眼淚汪汪,只有暗藏的殺機洶湧,而且一方明顯還不怎麼和善的樣子。
不怎麼和善說的就是墨羽。
墨羽手裡就拎著那把短刀,倚靠在樹幹上冷笑地看著雲傾透過陣法讓自己分身出現的伎倆。
“我是……雲傾。”
尚還是少女模樣的女孩子抬眸,直視墨羽:“是雲家第二十三位,大祭司。”
墨羽冷笑:“怎麼?還想讓我說幸會幸會嗎?”
雲傾定定地看著墨羽的眼睛幾秒,忽然彎眸笑了:“並不是。”
“你我本都是雲家人,不必刀劍相向。”
她的語氣輕柔,語速也慢吞吞的,故而整個人顯得從容不迫,十分有大戶小姐的樣子。
墨羽指指臉上的傷口:“哦,不必刀劍相向,就是可以冷不丁偷襲了?”
雲傾輕笑出聲,可聲音卻冷了下去:“確實是失禮了,不過,我真的看你這張臉很不爽。”
墨羽指尖敲敲了掌心,嘴上冷嘲:“那真是榮幸之至。”
雲傾上下打量了墨羽一眼,道:“真是狼狽啊。”
“這不是拜你所賜?”墨羽見招拆招,垂著眸漫不經心地道:“我說你有點意思,一手找我麻煩一手還能去燒了陳家,還挺雨露均霑的。”
雲傾竟然耐心的回答了墨羽:“陳家只是個替罪的棄子罷了。不過既然被人送上門來了,我覺得並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墨羽抬眼問:“替什麼人的罪?”
雲傾聽見墨羽這樣問,終於捨得站了起來,卻不是回答墨羽的問題。她略比墨羽矮上與頭,只好微微仰頭看著她,嘴角的笑雲淡風輕:“你可以不記得這些血債,平心而論,這些事確實與你無關的。”
墨羽手指一跳,隨即捏緊。
果然知道!
“可是啊,你畢竟還是雲旎。他們說你是,我說你是,所以你就是。”雲傾那雙眸裡閃著微光:“所以雲家的血債你必須背上,這無關你到底無辜與否。”
墨羽面色沉如水。
雲傾說的確實有幾分理,她說無關就無關了?她還沒到上大陸呢,七大家族就那麼迫不及待地要搞死她,這不就是墨羽在這事上“無能為力”的表現。
雲傾見墨羽不說話,歪歪頭問道:“你不會是在為陳家鳴不平吧?”
說完,她自己先笑開了:“劊子手們手上都是鮮血,他們沾著這血所獲得的都已經切切實實的拿到了手。而我,我只是讓他們為自己拿到手的東西買賬,無論多少。”
墨羽卻冷笑,挑挑下巴,冷然:“把自己活成復仇的鬼,心裡卻還認為自己是大義是人間公正了?”
“不是嗎?”
雲傾收笑,定定看向墨羽的眸底。
墨羽看著這個姑娘平靜地甚至說的上是溫和的眸子,知道這是一個無法被外界說服的人。墨羽垂眸,聲音多了抹不易察覺的滄桑:“那你想做什麼?殺了上大陸所有的劊子手?”
雲傾這次卻不再回答墨羽了,只是彎著眸笑的莫測,沒頭沒腦地道:“東西在雲家宗祠,你所好奇的一切都在那裡,現在只有你可以開啟宗祠的秘境。我在那裡等你。”
墨羽一怔,看著雲傾慢慢變淡的身影,覺得哪裡不對。
“一切的起點,也應該是一切的結束。”雲傾笑的燦爛如暖陽:“你知道路怎麼走的,哦對,我還在海上撿到了三個迷路的朋友,現在他們和我在一起。”
還不知道這個陣法是和上次陣法一樣性質的墨羽眯眯眼,被最後一句話徹底激怒。
而當墨羽還在這裡風雨欲來的擺姿勢時候,沈若木那裡的下屬已經忙的找不到北了。
“公子,找到墨姑娘現在在的地方了,離這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