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得不到反應,反而把自己氣的夠嗆,咬死了牙也酸,墨羽乾脆別過臉,兀自生氣去了。
終於清靜了的沈若木進了一間藥房,藥師明顯是認識沈若木的,頓時殷勤的迎了上來,看到他懷裡的墨羽明顯一僵。
不是說寒霜公子最忌諱別人碰他嗎?這也不像啊,別是誰人冒充的吧。
想到這,藥師眼光頓時警惕了起來。卻見他身後慢悠悠地又跟來和他長的有八分像的人,嘴角一抹怎麼看都不太正經的笑,但是卻讓人如沐春風。
沈扶桑?
既然沈氏雙子都在,那就不太可能是別人冒充的。藥師垂眸,恭敬地把二人讓進去。
沈若木把墨羽放到藥房裡唯一一個軟榻上,道:“看看她怎麼了。”
墨羽扒拉著椅子背,掃了一眼沈若木,哼道:“女孩子的背是你說看就看的嘛?給我滾出去。”
“你不是受傷的是腿嗎?”
沈若木反問。
墨羽理不直氣也壯:“管我,是腿就能讓你看了?出去出去,快出去。”
沈若木對墨羽這不識好人心的態度有點上火,於是依言轉身走了。
墨羽看人走遠了,睨了眼一旁呆滯許久的藥師,聲音沒有剛剛的那麼活潑,透著一種霜冷意:“我的傷,不用細細和他們說。”
藥師想想沈若木一臉寒冰臉,頓時想問問這個姑娘是不是在為難自己。但是他好歹剎住了,話在嘴裡轉一圈,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那我也得先知道您的傷,對吧。”
墨羽癱在椅子上,呼口氣,掀開背上的衣物。頓時,她腰間的猙獰傷口現出來。不提上面大片的青紫,那幾乎橫亙整個後腰的傷口就已經觸目驚心了。
藥師頓時職業病上來,拿手摁了摁傷口。墨羽立刻輕輕嘶了一聲,眉頭皺的宛若揉過的毛線。
“可能還有石片嵌在傷口裡面,受傷時清理過嗎?”
墨羽也不隱瞞:“那時候在水裡,沒來得及。只吃了個快速癒合的靈丹。”
醫師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囉嗦道:“這位姑娘你傻嗎?傷口情況不知道就敢亂用靈丹?你知道什麼叫謹遵醫囑嗎?”
墨羽野慣了,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的錯,也不反駁。聽著這個看上去已經是中年男人的藥師嘮叨:“傷口確實癒合了一部分,但是裡面雜物沒清理乾淨,現在好了吧?腰裡卡這個石片過一輩子?”
藥師囉囉嗦嗦的,但是也確實有點愁墨羽這傷口。沒想到墨羽路子野到沒邊:“割了傷口,取出來就是。”
……
藥師詫異地看著這個少女,她一臉無所謂,彷彿要割開傷口的不是她。
藥師起身,覺得這個姑娘是瘋了,道:“我還是去和寒霜公子說一聲吧。”
墨羽聽了立刻色變,想撲出去阻止這個多事的藥師。廢話,沈若木知道了又得和她生氣,她還得拖著一個廢了的老腰安慰他,求什麼啊?但是墨羽動作被自己傷拖累,撲空不說,還差點臉朝地。
墨羽靠著腰力撐著自己,一邊忍著疼,一邊抬頭看,那個醫師已經跑出去了。半開的門隱隱約約的能看到沈若木雪白的袖口。
墨羽雙手支著自己癱回去,覺得人生的真理大概就是如此起起落落落落的。
沈若木把沈扶桑留在了門外,進來時臉色果然不太好看。墨羽別過頭,不看他。
沈若木一眼就看見了墨羽腰上猙獰的傷口,看墨羽又擰過頭,似乎是不太願意看到自己的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剛剛把墨羽抱回來的方式有點粗暴了。
腰間的傷口那麼重,又來回折騰,當時估計真的疼狠了,才那麼兇的喊疼。
想來,墨羽似乎從來沒有大聲和誰喊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