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墨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這讓墨羽覺得背後毛毛的。
墨羽不打老人,真動起手來,她肯定不能下重手。接下來男人跟墨羽搭話,說的無非都是關於鳳凰的一些傳言,有的是書上記載的,有的是口口流傳下來的。
書上記載的,在怎麼偏的知識墨羽都能說上來一二三來,但是那些坊間傳聞的故事墨羽只是認真地聽男人說。
她在結界裡蹲了五年,十八歲之前,根本就沒出去過。墨羽的知識來源是雲夫人留下的各類書籍,而這些沒有文字記錄的東西,她根本沒聽過。
男人似乎也發覺了這一點,後來乾脆只和墨羽說一些流傳的神話故事。
墨羽和他聊了許久,發現這人真的只是談一些鳳凰的神話傳說,也沒有那麼多防備了。
而且交談間,墨羽發現這個人的學識還挺深,對於有些事件的看法眼光獨特,偏偏說的還能找出經典。不得不承認墨羽從他那漲了許多學問。
於是墨羽準備捧捧這人,順帶請人喝個茶,畢竟他說了一上午。
沒想到,卻是這人先開口:“沒想到你年紀雖然小,但是有些。見識卻很是深刻。”
被人搶了臺詞的墨羽一點也不慌,道:“哪裡,您才是才富五車,晚輩從你這受益頗多。”
男人彎眸,眼裡的陰鷙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一半,這一笑竟然笑出瞭如釋重負的模樣:“不用客氣。難得遇見志同道合的人,在我心裡,你是我朋友。我叫易言。”
易言?
墨羽心裡把這個姓氏過了一遍,確定這不是什麼家族派別的,便彎眸道:“我叫墨羽。”
話音落,窗外忽然傳來熟悉的東北大碴子口音的通語。
墨羽一震,勾頭像窗外看去,正好看見那個客棧的一個小二領著穆止在書館門口站定。
墨羽:……他怎麼找來了?
“怎麼?是你朋友?”易言也看了一眼,看墨羽一言難盡的樣子,問道。
墨羽揉揉額頭:“嗯,同伴。估計是擔心我出事了,來找我的。”
穆止顯然也看到了墨羽,噔噔噔甩掉了一路帶著自己找來的小二,一陣風一樣跑到墨羽旁邊,質問道:“泥怎麼丟下窩一人?”
墨羽反問:“我不是給你留了字條嗎?”
穆止委屈:“窩看不懂。”
墨羽:……
行,理由充分,沒法反駁。
一旁的易言輕輕眯了眯眸,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穆止。穆止顯然也注意到他了,開口就是會心一擊:“這個老頭素誰?”
人,尤其是老人,真的挺不喜歡別人說他老的。
墨羽無奈:“你可快閉嘴吧。他叫易言。”
墨羽轉頭朝易言道:“這是我同伴,穆止。腦子有點不好,不會說話,見諒。”
易言搖搖頭:“是個很直白的少年。”
墨羽朝穆止道:“聽見會說話的怎麼說話的了麼?”
穆止看了一眼易言,兩人視線空中交匯。易言略帶探究的眼神沒能激起這人的反應:“可他就素個老頭啊。”
墨羽擔心易言生氣,拉了拉穆止袖口:“還說?”
易言適時為穆止開脫:“他說的是沒錯,我今年已經老了,是沒有你們年輕了。”
穆止聽著立刻插刀:“而且,泥沒幾年活頭了。”
墨羽聽一半立刻起身想捂穆止那張嘴,沒想到,他說話磕絆,但是速度還挺快:“還債之時已經到了。”
易言霎時臉色冷了很多,看待穆止的眼神審視意味越發的重。
慢了一步的墨羽只好回頭從易言這裡找補:“他胡言亂語,你千萬別介意,別忘心裡去,易言兄一定壽比天齊。”
沒想到易言卻只是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