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這樣說了,墨羽只好點點頭,道:“也行。”
船分三層,底層船艙儲存貨物,二三層住人。墨羽和江臨安現在就在第二層,兩人打算先去底層看看。
墨羽下到船艙,先是沿著空蕩的牆邊走了一圈,在牆角發現了一些暗沉的印記。
墨羽伸手碰了碰,聞到了一股極淡的腥味。墨羽看著痕跡不到膝蓋的高度,比劃了好幾個姿勢才想通是怎麼回事。
“小羽?”估計江臨安是看到了,覺得墨羽被什麼東西奪舍了,連忙出聲問道:“怎麼了?”
“過來看。”墨羽指著痕跡說:“我發現了一塊血跡。”
江臨安抬腳過來,一眼就發現了不對:“那麼低?”
“我估計是被殺的正在熟睡中,或者昏迷中被人搞死的。”墨羽比劃了一下揮刀的樣子,“比如說這樣,總之死的挺乾脆。”
墨羽說完,抬頭髮現江臨安眉頭正微微皺著。
“怎麼了?”
江臨安搖頭,鬆了眉:“你的意思是,要麼是暗殺,要麼是屠殺。”
“嗯,具體情況我們往上走走就知道了。”墨羽抬腳走上木梯,“江兄,你對這艘船有沒有什麼猜測?”
江臨安頓了頓,抬腳跟上去道:“沒有,線索太少了。”
墨羽正在推開去甲板的門,外面一成不變的陽光漏進來,襯得墨羽臉色有點晦暗。江臨安聽見墨羽低聲道:“線索太少?”
“不少了吧,外面好像還掛了面旗。”
墨羽就佔著門,微微側身,擋住了大半陽光,一雙黑瞳微微眯著,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江臨安看了眼那一雙眸,然後自然的垂眸錯過她探究的視線:“沒有旗。”
“沒有?”墨羽半倚著門框,典型的媽見打地方姿勢:“有的,在船帆上掛著,我看見了。”
江臨安的手指輕輕地蜷在一起,似乎是在緊張,但是他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是嗎?那可能真是我沒注意吧。是個什麼旗子?”
“你真的不知道上面掛的是什麼旗?”墨羽狐疑道。
聽到這話,江臨安反而鎮定下來了:“沒有印象。”
墨羽見這波詐話什麼都沒詐出來,聳聳肩,不再擋著門了。
江臨安出門不動聲色的抬眼一看,船帆上什麼都沒有。
“你懷疑我?”江臨安沉著聲,指責墨羽。
墨羽正研究那個椅子,聞言頭也不抬:“江兄見諒。船艙底下那個被暗殺的人屍骨都沒剩,我有點害怕。”
墨羽像是開玩笑,但她說的確實是真的。
吹笛人若是沒留下令牌還可以勉強解釋是碰巧,但是吹笛人的令牌指著的是雲家的秘境,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就好像有雙眼睛從墨羽出森林一刻起就盯著她。
“我說過這一路我護你安全,我從不食言。”
墨羽抬眼看他。
“你若不信……便算了吧。”
長身玉立的人背光負手站著,淺色的眸鎖著墨羽,依舊是一身儒生氣。
墨羽彎了彎眸:“抱歉,但是我保證,不會再有這種試探了。”
江臨安沉默了一下,扭頭自己去查二樓的房間去了。
墨羽沒跟上去,而是去了三樓,雲夫人住的那間。房屋的擺設和剛剛墨羽看到的一模一樣,而且沒有了那燻人的香味。
看來雲夫人是設了兩層秘境,一層是現在的這種,一層是隻給“雲旎”看的那個。
墨羽轉了一圈,與別處一樣,任何能證明船主身份的東西都沒有了,乾淨的不像話。
那碎玉呢?是不是已經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