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聽到鳳鳴,瞬間就想起來雲家的圖騰就是朱雀。有些不可考的書籍上甚至說雲家是朱雀後裔,身上流的是神的血脈。
凡是雲家大人物,比如新任巫女,或者大祭司,這等註定是核心人物的出生,都會伴著朱雀祥瑞降臨。
墨羽摩挲著有些涼了的酒杯,忽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今天這鳳鳴十八聲,高調張揚拽的沒邊,敲鑼打鼓的告訴全世界雲家還有後裔留存。
但是那場大火裡,只有雲大小姐雲旎還活著。
或者說,連真正的雲旎都沒活下來。
難不成雲夫人和她那丈夫起來又生了一個巫女?
那不能,畢竟不是恐怖片。
墨羽知道,雲旎是這一任的小巫女,而且每一任只會有一個巫女。
……
那就是那個祭司了。
墨羽皺著眉,還是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正想著,那倒黴的破門又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由於墨羽坐得近,呼啦一下進來的冷風當頭一棒把她打成了個面癱。
面癱的墨羽抬眼看來人。
來人抬頭也看見她了,明顯一愣。但他掩飾的挺好,眸一垂,自然的回身帶上吱呀作響的門。
小二看又有人來,而且穿的十分正常:和白雪一色的披風,頸口露出的立領繡著講究的如意紋。
墨羽約等於半瞎,對這種富貴東西天生不敏感,但是常年招呼客人的小二不一樣啊,他連忙熱情的迎上去,態度約莫比剛剛遇到墨羽好一百倍。
“客官快來這,這裡有空座。”
墨羽側眸瞧著小二殷勤的把那張蟲蛀過的桌子擦了好幾遍,只想說,門沒關緊,還在漏風呢。
但是小二眼裡只有如意紋,沒有墨羽這個宛若殭屍的客人。
而更有趣的是,那個剛來的客人卻是徑直走向了墨羽對面,拉開凳子坐下了。
墨羽:……
小二:……
這人好巧不巧的遮住了風口,墨羽一時不知道是先關門還是先趕人。
好在對面的人先開口了:“我見姑娘好生眼熟,我們是否在哪見過?”
墨羽的面癱臉被這種強撩方式震碎了一角,頓了頓,還是回道:“沒見過,不認識。”
不過話是這樣回的,墨羽還是留心了這人的樣貌。這人長得白淨清秀,身上還有一種濃重的書卷氣,看著十分面善。
“是嗎……我叫江臨安。”他笑起來更顯出一種書卷的溫潤,淺棕的眸子彎彎,露出清淺的笑:“我看你面熟的很,不若交個朋友吧。出門在外也好有個照應。”
墨羽想了想,笑了:“我叫墨羽。”
江臨安嗯了一聲,抬頭對一旁想要插嘴又接不上話的小二道:“四碟熱菜,再上一壺酒,要兩雙筷子。”吩咐完又笑眯眯接過墨羽的話:“聽你口音像是南方人,不過你這通語說得很順。”
墨羽聽到有飯蹭,頓時吃人嘴短:“嗯,小時候家裡做買賣,天南海北哪裡都跑,那時候跟著父母學的,後來遷來南方,就帶上了口音。”
就算戲精墨羽吃人嘴短,一段話下來說的也是滴水不漏,時刻記著自己的人設。又可能許久沒和人說話了,還頗為意猶未盡。
江臨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你年齡挺小的,怎麼父母那麼放心讓你出來?”
墨羽失笑:“我小?我今年已經成年了啊,正是可以闖蕩年紀,他們有何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