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寧聿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六皇子讓他進來,他正要行禮,六皇子抬手製止了,問他:“查清楚清悅公主了嗎?”
“從資料上來看,清悅公主極其簡單,因為體弱,自三歲以後,再沒有踏出沐王府一步,甚至從未出過房門。就連侍候她的人也基本上不會出院門,與她接觸最為密切的一個侍女在清悅公主出嫁之時也嫁了人。這個女子自小侍候在清悅公主身邊,卻不通文墨,除了這一點之外,並無其他可疑之處。”寧聿深知六皇子性格,一句廢話也不多說。
“嗯。”六皇子聽完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幾息後,他鋪開宣紙,一直跟著他的離落眼明手快地開始磨墨。
六皇子下筆極快,只是半刻鐘,一個清麗脫俗的美貌女子便躍然紙上。
看著桌上的畫像,離落驚得張大了嘴巴。
六皇子放下筆,撥出一口氣。雖然她的樣貌早已刻入他的腦海,也經常畫她的畫像,手法純熟,這麼短時間內畫這一幅畫還是有些累。
等到墨跡幹涸,他捲起畫,交給寧聿,“讓人帶著這幅畫去燕國,看看究竟是不是清悅公主。”
“是。”寧聿一言不發地執行命令。一旁的離落卻沒有他那麼淡定,反正寧聿是個面癱,他跟著六皇子往外走,實在忍不住好奇,攢足了勇氣,終於說出口,“殿下方才畫的是子兮姑娘的畫像。”
“嗯。”六皇子應了一聲,淡淡的眼神瞟來,離落立馬住嘴。雖然他好奇的恨不得抓心撓肺,卻也只得按捺下去。
六皇子進了新房,容顏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對於好奇瞅著她的離落,也只甩給他一臉的“我倆不熟,你別理我”的嫌棄。
屋內
“你……”六皇子剛開口又停下。
“坐!”六皇子妃悠閑地品著茶,用下巴點了點對面的凳子。
她開口了,氣氛便活絡了不少,六皇子側身坐下。
“喝杯茶吧。”六皇子妃給他倒了杯茶,推過去,“這是我專程從燕國帶來的。”
“嗯。”六皇子一口一口細細地抿了,贊了一聲“好茶。”
六皇子妃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可是質疑我的身份?”六皇子妃開口,先發制人。
六皇子沒說話,明顯一幅你說了一句廢話的表情。
“可是覺得我配不起你妻子的身份?”她似笑非笑中帶著挑釁。
“我已經命人去趕去燕國了。”六皇子語氣淡淡,“不日便會真相大白。”
“嗯。”六皇子妃頷首,“我想也是。”
“在有訊息之前,你便待在府裡吧,也四處轉轉,府邸不小,有許多地方我也沒去過,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賞園子。”六皇子如話家常般說著日後的日子。
“嗯,真是不錯的主意!”六皇子妃給他豎起大拇指,“只是,我素來閑不住,必然無法安安分分待在府中不出去啊!”她無奈地攤手。
“當初在容府……”六皇子遲疑著開口,“你可是整個冬天都沒出去。”他聲音溫柔,眼眸含笑,想起以前朝夕相處的日子,心情鬆快。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你利用了我啊!”六皇子妃換了個姿勢,一手托腮,一手轉著茶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六皇子聞言抿了抿唇,想要開口解釋,卻發現早已想好的任何說辭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哎,你不用費心思想什麼藉口了,我都明白。”她看起來深明大義,手中的茶杯隨意一丟,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夜深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忙了一天,累壞了。”說完便往內室走去。
六皇子低嘆了一口氣,也跟著站起身。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六皇子妃回頭,看著他撇了撇嘴,又對著外面努了努嘴,“喏,你的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