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南城門人流如織,兩匹白色的馬慢悠悠地出了城門,馬背上的兩人並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城樓之上的兩人看在眼裡。
“五哥,你真的要這麼做嗎?”燕景遷看著越來越模糊的人影,有些擔憂,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無妨。”燕景迆嘴角似乎還帶著笑,“子兮可不是好惹的。”
“可五哥許諾過風公子會為子兮姑娘清除麻煩。”燕景遷有些不解,也有些懷疑。
“我有說過嗎?”燕景迆掃他一眼,“且我已派人跟著子兮了,只是這些人怕是會被她甩掉。那這便怪不得我了。”
燕景迆閉上了嘴巴,他實在有些看不懂五哥了,不知道五哥究竟想做什麼。
“子兮啊子兮!”燕景迆心中微嘆,“但願你別讓我失望!”
“承兒。”白色的駿馬閑散地走著,馬蹄揚不起塵土,風中傳來子兮的聲音,“你想去哪裡?”
“我……”雲承欲言又止,看到子兮投來的關切目光,這才又鼓起勇氣,“承兒想回雲州看看。”
“你是想去祭拜自己的親人嗎?”子兮拽著馬韁繩,靠近雲承幾分。
“姐姐,你是不是對承兒很失望?”雲承眼中流露出傷心與擔憂。
“並未。”子兮緩緩搖頭,“承兒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
“那姐姐是同意了?”雲承一臉欣喜。
“一切有姐姐在!”子兮摸摸他的頭,又把風吹到他嘴邊的發絲縷到耳後,眼中帶著寵溺。
雲承眼中晶瑩閃爍,又咧著嘴笑,頗為滑稽。子兮卻沒笑,反而有幾分心酸。這麼小的孩子竟要背負這麼多嗎?想到造成這一切之人,她眼神微陰,斜了身後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日前,燕國皇宮,一座繁華的宮殿內,一名青年男子正在發脾氣。
“本宮養你們何用!”他氣的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扔了出去,也不顧及裡面冒著熱氣的茶水。
“本宮聽你們的,去找那個風翊,卻碰了一鼻子灰回來,如今你們卻告訴本宮燕景迆與風翊勾結上了,還要本宮處處小心行事。本宮養你們就是為了來給本宮添堵的嗎?一個小小的江湖草莽都解決不了!”
“太子殿下。”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顫巍巍地開口,“實在是這風公子名聲太盛,江湖地位非同一般,又有各方勢力牽扯,不得不提防啊!”
“呵!”燕景逸冷笑,“一介平民而已,派人殺了便是!既然不能為本宮所用,又豈能讓他對本宮構成威脅?”
那人聞言,頓時額頭冷汗直冒,這風三公子是說殺便能殺的嗎?
“殿下。”又有一人站出,“臣聽聞那風翊同一女子關系匪淺,若我們能抓到那名女子,不怕風翊不乖乖就範,到時他不還是要把手中的勢力拱手想讓嗎?”
“為何不早說!”燕景逸瞪他一眼,又吼另一個人:“還不速派人把那名女子給本宮抓回來!”
“是是是!”那人嘴上不停地應是,實則心裡可把出主意那人給罵了一萬遍。這子兮也是好招惹的嗎?竟又把這苦差事交給自己,自己也真是倒黴。
看著隱隱約約閃現的身影,子兮再次彎了彎嘴角,這還真是不讓人清淨呢,只是出個城而已,竟要勞煩三方勢力來“護送”,她子兮可真是消受不起啊!
“姐姐,可是有何不對?”雲承發覺子兮有些心不在焉。
“無事。”子兮淡淡一笑,摸摸他的頭,“既然承兒想回家看看,那我們便先去雲州一趟吧。”
雖然先前已聽到她的同意,可再聽她說出來,還是難免欣喜,雲承一臉開心。
看著他的笑臉,子兮卻在心底嘆了口氣。
天色漸暗,兩匹馬晃晃悠悠地也沒走多遠的路,在一處驛站門前停下。
這官道通暢,南來北往的不少人,趕不上好的客棧住宿,便只能在這驛站過夜。子兮他們趕到時,剛好剩下最後一間房。如此,雲承倒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有子兮的保護,可他每夜還是會做噩夢,而子兮除了第一晚陪他睡覺之外,便不再與他睡在一處,而他堂堂男子漢,自然不好意思開口。
二人吃過晚飯,便早早睡下。然這一夜,卻註定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