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摧殘下,奴良陸生的意識幾近模糊。
但他等到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句質問。
“陸生,這樣的你,可以帶領奴良組繼續前進嗎?”
此時的陸生連站都站不穩,移動全靠同伴攙扶,他艱難地叫了聲:
“爺爺。”
滑瓢的聲音沒有動搖:
“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就靠自己的力量走下去,否則你永遠都只是個半吊子,永遠都只能生活在他人的保護之下——就像是現在這樣。回答我,你還能站起來嗎?能繼續走路嗎?”
“能!”
這番話,如同一根刺,狠狠刺痛了陸生的內心,也讓他掙脫了同伴的手臂,以刀為支撐,勉強保持站立。
“這才像話,去鞍馬山,找到牛鬼。記住,你只有三天時間,三天之內學會‘業’,你就是百鬼之主!否則,你將永遠失去奴良組的繼承權,努力超越滑頭鬼,超越自己吧!”
一場豪賭,卻不是一份賭約,而是兩份。
關俊彥和土蜘蛛的。
奴良祖孫的。
目的只有一個,變強。
變得更強,超越敵人,超越自己。
這一瞬間,陸生手中的瀰瀰切丸微微顫鳴。
被關俊彥融入體內的“榮耀傳播者·改”也泛起了神聖輝光。
陸生走了,和遠野妖怪一起。
只留下獨自享用大鍋飯的土蜘蛛,和低頭沉思的關俊彥。
單挑土蜘蛛的時候,沒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旁觀陸生一行圍攻土蜘蛛後,關俊彥察覺到了問題。
不管是單挑,還是圍攻,結果都差不多,被土蜘蛛吃下攻擊後,全部轟飛。
但問題在於關俊彥的精神力無論是質還是量都在陸生一行之上,強出不止一星半點。
別忘了,關俊彥可是具現出八尾羽衣狐、鬼女紅葉、以津真天這種級別的大妖,層級上並不比土蜘蛛差,哪怕不是百分百真實,也不至於一點反應都沒有。
精神碰撞的結果,土蜘蛛並沒有那種高山仰止,不可逾越的感覺,甚至讓關俊彥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熟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土蜘蛛……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人類就是麻煩。”土蜘蛛一邊扒飯,一邊道,“想問什麼就問,沒必要亂猜。”
“你的‘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想問這個。我的‘畏’就是摧毀‘百鬼夜行’,不過這是其他妖怪幫我取的名字,本質是什麼我也說不太好——非要說的話,和你最後的一劍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