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看著兩位好友上了車,站在原地,又看著車子漸漸遠去,逐漸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車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後,長安才轉身望向那個沒有燈光的方向,只是她回頭的時候,那個站立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她還是在夜色中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什麼那一處有木椅,卻沒有路燈。夜色裡,長安只能看到男神的輪廓,他顯然是已經坐在了木椅上。
霍司盛今晚和幾位工作夥伴應酬喝酒,飯局結束後,一行人想要去夜總會繼續應酬。
在娛樂圈裡面待了這麼多年,除了不得已的應酬,其他不必要的交際,霍司盛向來不會參加,直接拒絕。他一直覺得應酬不過就是一些關係和名利的交易,對於這種事情他沒有好感。
霍司盛以身體為由,謝絕了邀請。
他有多久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了?他也已經記不清楚。
剛剛的飯局他一直在喝酒,沒吃幾口飯菜,導致他不僅胃裡難受,頭疼也加重了。
霍司盛聽到了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起初沒有抬頭,以為只是經過的路人。直到發覺自己身邊有人坐下,他這才抬起頭來。
“霍老師,你還好嗎?”
長安看著剛剛埋頭的人已經抬起頭來,收回了剛剛伸出的手臂。她其實想安慰一下身旁的人,看著剛剛夜色裡,男神落寞的樣子讓人心疼。長安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莫名被撕扯了一下,那酸澀的感覺,久久未曾褪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霍司盛原本警惕的神情一下子變得放鬆,只是夜色遮掩了這一幕。
她問他還好嗎?他好不好?
以前所有人問他過得好不好的時候,他總是裝作一臉淡笑,說著他很好。
別人也總是信以為真,畢竟他的生活,在別人眼裡看來,有名有利,何曾會感到不滿意。
可是此刻,霍司盛想要說出自己真實的感受,他不好。
“我不好!”嘶啞的聲音,沾染了醉意,讓長安一時間沒有聽清楚。
“什麼?”
霍司盛轉過頭,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那眼神裡有著絲毫不加掩飾的關心之意。
一時間沙啞的聲音又沾染了一些笑意:“你不是剛剛問我好不好嗎?我的回答是我不好,我一點都不好。”
回答的聲音清晰有力,此次聽得十分清楚的長安一時間愣住了,明明是男神回答帶著笑意,可是她卻又分明聽出了痛苦無奈。
看看帽簷下露出的眼睛,沾染了醉意,明明和螢幕中的一模一樣,可長此時又覺得,他分明和螢幕中的那個人是兩個人,並且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那我該怎麼安慰你?”長安對於眼下的情況有些束手無措。
“安慰我嗎?”這應該是第一個在他面前說要安慰他的人。
霍司盛本想直接搖頭,安慰就不必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安慰對他有沒有意義。
“我的肩膀借給你。”長安脫口而出,都說對於傷心的人,要安慰的話,給他們一個肩膀,之後只需要靜靜當一個聽眾就好。
只是在脫口而出後,她明白她忘記了去考慮兩人彼此的身份差別。
“我是說,你想我怎麼安慰你,我很少安慰人,可能······”
長安話沒有說完,便感覺到自己的肩頭一沉,一時間,長安忘了自己接下來該要說些什麼。
“我今晚喝了很多酒,現在頭有些疼。”
長安此刻不敢隨意做動作,擔心會讓男神更加難受。
“霍老師,你助理呢?”長安放輕了自己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