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居然不覺絲毫疼痛,笑盈盈地盯著一朵臉上的血光蜿蜒滴落。
一朵拔出髮簪再次刺入花水的肩胛。入骨的疼痛,終於讓花水的眉心輕輕一皺,隨即又舒展開來,全然無覺地繼續笑著。
瘋狂刺了不知多少下,鮮血暈溼花水的紅裙,黏在她纖弱的身體上,露出曼妙的玲瓏曲線。
“一朵,她雖虛弱,身體還在恢復!不如一刀殺了她!以絕後患。”小彩遞上來一把匕首,憎恨地瞪著花水,“這個賤女人,終於落到我們手中了!殺她都便宜她。”
一朵眼底掠過一絲殘佞與黠光,“身為上仙,你目空一切驕傲一世,不知廢你筋脈成為廢人,仰人鼻息,滋味如何。”
花水完美的臉上終於閃現一絲裂痕,“你。”
一朵貼近在花水耳邊,擰聲低語,“上仙曾經居高人上,萬事掌控掌中,總是笑得那麼張狂得意,現下也能落在我手中。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交出孽龍的一半龍筋,我便放了你。”
“休想我將掌控孽龍的龍筋交出來!”
“前世我練就很多蝕骨灼心的劇毒,還存在兔子洞,不知時日久了失效沒有。”一朵扣緊花水肩胛的傷口,痛得花水唇角哆嗦。
“你以為你是誰!天界厭棄的九尾孽妖!憑你也想我屈服你!”花水怒吼。
“你以為你是誰!冥界一朵魔花。而今仙不仙,魔不魔,不如一隻厲鬼!端著上仙的架子,你又有何資本自以為傲!”
花水氣得嬌容猙獰慘白。不管是前世的花神,還是後來的花水,她都是在一片讚譽仰慕聲中。這樣怨毒的貶斥,還是第一次聽過。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別人眼中有這樣的一面,尤其是憎恨的白一朵。她一直在白一朵面前偽裝得高高在上,淡定飄然,從不洩露任何一絲紕漏。
即便在失去澈的真心,還是決意淪為魔物操控孽龍維持她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何曾連一隻厲鬼都不如!三界明明都在懼怕現在的她。
“交出孽龍的龍筋!”一朵的指甲深深摳入花水肩膀的傷口,更多的鮮血湧了出來,染紅一朵素白的手指。
芊九的眼角跳了跳,低喃一聲,“看不出來一向純善的王后娘娘,也有如此狠辣手段。”
“那是你不知。為狐皇時,白兒收拾戰俘的手段比這更殘忍。”瑾瑜戲虐地望著一朵,忽然覺得當年熟悉的狐皇王上,回來了。
“一朵小心!”小彩大叫一聲。
一朵敏捷避開花水手指曼生而來的藤蔓,隨即枯萎凋零化成飛灰。
“你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反抗與你而言,只會加快凋亡。”一朵看向半空中對抗越來越吃力的無殤,掩去眼底的擔憂,冷聲道,“你想無殤死,那便死好了!我不會讓你死,休想黃泉路上與他為伴!我會折磨你,生不如死,苦苦求饒!”
“你敢!”花水磨得牙齒作響。
“好。”一朵將花水厭惡地丟給瑾瑜,“瑾瑜,我記得在貓王宮有個兇獸聚集的荒蕪之境,此地皆是粗野雄性,沒有一個雌獸。據說,雄獸寂寞飢渴到雄雄相交。若你將如花美貌的花水上仙送入荒蕪之境……”
一朵的話沒有說下去,只見花水的臉色已青白交加,最後怒得漲紅。
“白一朵!我要殺了你!!!”
“那也看你現在有沒有那個本事。”一朵嫌惡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痕。
“孽龍!給我殺了這個賤人!還在磨蹭什麼!見我敗勢,還不來救我!”花水對半空中與無殤不緊不慢戰鬥的孽龍,嘶喊的聲音衝破道道閃電雷鳴。
孽龍噴出一團火焰將無殤困在其中,化成人形懸立於半空。俯瞰下面在瑾瑜手中掙扎的花水,毫無光亮的空洞黑眸隱約浮上一絲鄙夷。
“孽龍!”花水身心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