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奇怪,我可憐他還不行。
“感情你是想向羽瑄炫耀!”一朵嘟起紅唇。
“我的戰策是要他知難而退。”
“未免有些殘忍。”望著鏡中容顏清絕不施粉黛的臉,他的手指她臉頰上眷戀撫摸。
“你心疼?”
一朵哪敢說心疼,冷瞥他一眼。
“書中閨閣畫眉之樂很有情趣,我為你畫眉可好。”無殤執起眉筆,端著她小巧的下顎,細細描畫。畫著畫著,他便迷醉地吻上她的唇,深深汲取她的甜美。
沉重的呼吸糾纏在一起,酷熱的火焰再度燃燒起來,她輕輕推開他的桎梏,大口大口喘息。
“小白……你好壞……”
無殤笑起來,撫摸她紅腫欲滴的唇瓣,還有她脖頸上衣領無法遮擋的淤痕印跡,沉聲鄭重道。
“你是我的女人,不許他人垂涎。”
一朵一口咬住無殤的唇瓣,絲絲鮮血溢了出來,充斥在彼此的唇齒間,“你亦是我的男人,不許別的女人染指。”
額頭抵在一起,深深望著彼此,雙手十指緊扣。
送別羽瑄到玄水明宮外的十里長亭,一路徒步而行,相顧無言。
天邊最後一縷餘暉消散在大地的地平線,彎月如鉤,皎潔淨白。風捲著青草的味道,蟲鳴聲聲更顯亭內氣氛安寂。
“羽瑄,我敬你一杯。”一朵率先打破沉默,婉蓮奉上一壺清酒,斟滿兩杯。
羽瑄緩緩端起酒盞,不言不語仰頭而盡。
“我祝你此生再無波瀾。”一朵亦仰頭而盡。火辣的液體一路燃燒,慰籍些許愁腸百結。
她穿著一件白色立領披風,遮住了脖頸上的痕跡。他已選擇離去,此去只怕再無相見之日,何必在羽瑄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我亦祝你此生安好。”他自斟一杯,悵然飲盡。
“你也是。”
他轉身,走出亭外,背影卻又僵住,沒有回頭,道。
“我在夢中等了你一個乞巧節。”
她心頭一憾,酸楚滋味滿溢心頭。他留在夢中幾日,竟是在等他們曾經約定的乞巧節。
“你沒有來。”舉目看向天空遙遠的彎月,“連在夢中都等不到你的出現,我知道……這一次你是真的從我生命中離開了。”
她緊緊閉上眼,不忍看羽瑄孤寂蕭條的背影。
“若夢中還有你,我一定不會回來。可我……”他聲音僵住,似要回頭終究沒有回頭再看她一眼,“不想你一生愧疚。”
“羽瑄……”
“我只求他能對你好。”
“他會對我很好。”忍住眼中的酸澀,聲音還是抑制不住的顫抖,想笑已先紅了眼眶。
“那便好。”
話落,羽瑄的身影在月色下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後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他走了,再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其實他想說一句。
“若他對你不好,我會在南海等你。”
可這句話,終究沒能說出口。等待是一個人的事,何必讓兩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