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麼就同本帝直言。”
“是。”
“還不快去醫治!”
“是是。只是天帝您的傷……”
後面的話一朵聽不真切,隱約好像聽到玄辰說了一句“無礙”便陷入一片混沌中。不知在藥爐裡燻了多久,混混沉沉的意識裡只有火熱的滾燙,想要掙脫又被那團滾熱的藥氣緊緊困住。兆瑾當年被困在藥爐裡療傷的心境大抵就是如此吧,心急如焚地等,只能心急如焚地等。
等著傷好,等著保住性命,去追尋心底深深的牽絆。兆瑾當年是牽絆是她,而她的牽絆是兩個幼子。那一雙可愛的兒女,正是風雨中飄搖生死難定。
她倒不是不放心宜暘不能照顧好孩子,只怕兆瑾死灰復燃捲土重來從宜暘手裡搶走小無憂,那麼情況將一發不可收拾,兆瑾一定會當場就殺了小無憂。魔魂的力量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一朵不得而知,難保被誅仙台戾氣傷了之後又落入忘川河還能有命倖存。
外面總是傳來老君清朗的聲音,有時似低低喃語,也有時似對身邊的小童說。
“哎呀,藥爐只有一個,也只能醫好一個人的傷。天帝居然不為自身,只顧旁人。”
“仙君,您說那藥爐內的女子是誰?”小童的聲音帶著未泯的稚氣,清清脆脆很好聽。
“老君我也不知。”
“頭一次見天帝這般神色慌亂。嚇得我現在還心口砰砰直跳。”小童道。
“一千多年前老君我倒是見過天帝有過這樣一次的表情,那都是好久的事了。那時候天帝還是大皇子,經常會下凡去遊山玩水悠哉快活。一日聽說妖界燃起了漫天大火,狐族頃刻覆滅在那場大火中無一倖存,天帝的臉色便如方才那般陰鬱。”
“天帝至尊悲憫天下萬民蒼生,聽說狐族千千萬萬的子民被大火覆滅,有那樣的表情也在情理之中。”小童脆聲道。
“老君我整日守著煉丹爐鮮少出門,哪裡曉得諸多,就是覺得天帝有些……那感覺好像失去了至寶般悲慟。就像他騙走了我的九死還魂丹一樣悲慟。”老君捶胸頓足,一陣扼腕。
“保不準天帝真就丟了什麼寶貝唄。”小童天真地想。
“五千年,整整五千年老君我才能煉出一顆九死還魂丹,居然被天帝給騙了去。唉!”老君憤憤地嘟囔,“這一千年來,想想還心口隱隱作痛,這毛病算是落下了。”
天界的一千年,便是妖界的幾千年了。在幾千年前具體發生何事,一朵也不堪那麼清楚了,時光實在久遠,又經歷兩世奔波飄搖。現在渾身又痛又熱,根本沒有時間去細想玄辰拿著那顆九死還魂丹做了什麼,不管做什麼應該都與她無大關聯,他們之間的關係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若即若離淡淡的,不堪親絡熟悉,連朋友都算不上。
終於熬到出爐的那一天,也不知是幾日後了。滿身的傷口終於不痛了,除了接觸外界清涼的空氣冷的打了一個哆嗦,其餘還真沒什麼不舒服。應該是黑天吧,不然眼前怎麼什麼都看不見,四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耳邊只能聽到時常和老君說話的小童叫了一聲。
“呀!這樣漂亮的仙子姐姐,看著有點眼熟。”
許是老君也湊過來看了半天,也想了半天才咕噥一句,“是有點眼熟的很。”
一朵對著他們訕笑一下,當年在天界獻舞一曲豔絕天下,可以說整個三界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的畫像被許多人臨摹仿畫,掛在自家牆上當珍品欣賞。那是七八千年的事了,著實太久遠了些,不過天界也就兩三千年的樣子,還能記得也不意外。只不過,有關她一切的記憶不都被抹去了麼?就好像抹去無殤曾經在大婚夜被花水上仙刺了奪命一刀那樣,所有人應該都不記得她了才對,即便有點影像也是模糊的印記。故而一朵很放心,也不怕舊事重提的尷尬。
“多謝老君救命之恩。”對著老君的方向施施然一禮。
“仙子客氣了。”老君倒還謙虛和善,不似傳言中那麼性格古怪。
一朵歪了歪頭,笑了笑,“傳言中老君格外節儉持家,還真是所言非虛。”
“……”老君顯然沒懂一朵的意思。
“天色這樣黑,就是沒有夜明珠照明,點一支蠟燭也……”一朵的聲音猛然僵住。她是妖精,即便現在已被玄辰點化成仙,何曾不能夜視過,即便毫無光亮的黑夜她依然能看見東西……抬起自己的雙手在眼前一陣晃,依然什麼都看不見。
踉蹌一步,不知跌進了誰的懷抱,穩穩地摟著她的腰肢。鼻端傳來一股濃烈的藥味,他沒有說話,一朵還是知道接住她的人是玄辰。
“我……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了!”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本還滿心期盼離開藥爐趕緊回到冥界去尋她的孩子,看一看多日不見的小無憂過的可好,再去妖界看一看小長樂是不是又胖了。
瞎了,她居然瞎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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