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你這張臉,我就覺得你該叫我一聲姐姐而不是小白兔,太嫩了。”女子輕輕一笑,眉間緋紅的硃砂痣比那飄落的花瓣還要嬌美。
男子哧一聲笑起來,抬了抬俊美的臉更近一分貼近女子姣好的容顏,“你的臉明明就像十六七歲的少女,嫩著呢。”
“我已經很老了。”女子拂開額邊碎髮到耳後,“我的心態要比我的這張臉年邁很多。”
“其實我也很老了。”男子一本正經地道。
“切!你才多大,我可是一點一點看著你長大的好吧。”女子站起身,藉著一站一坐的高度居高臨下以看小孩子的態度看著男子的發頂,他墨黑的長髮只用一根素白的白玉簪輕輕綰著,格外的好看。
男子站起來,長身玉立,比女子要高一頭有餘,藉著自身高度垂眸睨著女子,“天界與妖界時間不同,細細盤算起來,我要比你早出生很多年。”
女子掰著手指頭算了又算,“貌似你的確要比我早出生許多年。”
“所以。”
“什麼?”
“我應該用看小孩子的目光羞辱你。”
“……”
“記住了麼?”男子貼近一步,彼此緊挨著的距離可以清楚聽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記住了。”女子雙頰一熱如天邊一抹緋紅的霞光,微微低下頭像個依人小鳥般可愛柔順。
男子滿意地點點頭,“叫聲哥哥聽一聽。”
女子輕笑起來,聲若鶯鸝啼囀,“以後叫你二澈哥哥可好?”
男子略微沉吟一下,微皺下眉,點頭,“也好。很特別。”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
“嗯!”
“二澈哥哥……”女子扯著他潔白的衣襟,扭著身子撒嬌,聲音膩得好像能滴出蜜汁來。
“……”男子唇角抽動一下,“你可以再正常一點。”
“……好吧。”女子一本正經地望著他頭上的白玉簪,“話說你的這支白玉簪子帶了許多年了。”
“你送的捨不得換。”
“其實……”女子吐下舌頭,扭捏一下,聲若細蚊,“這支簪子是我在河邊撿的。”話音一落,明顯感覺到頭頂上方陰雲密佈,趕緊擺手解釋,“我見這玉質透徹還不錯,挺配你的氣質,就隨手……不是隨手,精心刷洗一番才送給你的。”
“如果我說我想揍人,你不會覺得我沒氣度吧。”緊抿的薄唇溢位一絲隱忍的聲音。
“當然……”女子縮下脖子,在他陰鬱的目光下漸漸軟了下來,“不會。”
還以為會被他揍的鼻青臉腫自此無法見人,只聽他說了一句,“我怎捨得。”俊臉在眼前迅速放大,唇瓣上忽然貼上兩片微涼的薄唇,時間恍若瞬間停止,天地間只剩下他鼻端滾熱的呼吸。
漫天飛揚的緋紅花瓣,百里綿延的紅色桃花林被一把無情的大火漸漸吞噬,燒成片片飛灰落入一片黑暗之中。
周身疼的劇烈,如被無數的銀針利刺在肌膚上劃開一道道血肉翻飛的口子。意識越來越沉,滿滿只有疼痛。耳邊是渾濁濃郁的水聲,只能隱約聽到水面傳來一聲接一聲的呼喚。
“狐狸!狐狸!狐狸……”
似有一雙大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懷裡的兆瑾一直被她緊緊抱著,任憑那雙大手用了很大的氣力亦不能將他們分開。肩胛的劇痛好似被那手指深深陷入,入骨的疼混著濃郁的血腥味,折磨她終於鬆開了手上的力道。
“嘩啦”一聲水響,身體一飄已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似踏水而過,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冰寒的空氣冷的她瑟瑟發抖,本能地向著溫暖的懷抱瑟縮身體。血水染紅了她潔白的長裙,面目全非的傷口早已辨不出她本來的容貌。耳邊全是他微微發抖的聲音,她何曾聽過他這樣害怕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