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愣住,邪魅的眼底浮現一抹欣喜,“王上,你不會看上我了吧。”
一朵推開他的懷抱,不再理他開始調息剛剛吞食的魂魄,虛空的身體頓覺充實不少。果然還是魂魄的效果最為顯著。手悄悄撫在小腹上,我的孩子,母親會保你平安降世讓你健康快樂長大。
傍晚時,一朵倚在窗前矮榻上看火紅的夕陽。喜子躲在門口想要進來卻始終不肯邁過門檻。一朵早就看到他,見他遲遲不肯進來,便道。
“你怕什麼。”
喜子深深低著頭進來,噗通跪在地上。“小妖參見狐皇王上。”
一朵見喜子臉色雪白的嚇人,“你病了?”
喜子搖了搖頭,頭低得更低。
一朵微微眯起眸子,即便他極力掩飾還是看到他白皙脖頸和臉頰上有隱約的淤青。
“瑾瑜為難你了?”
喜子遲疑一下,還是搖了搖頭。
一朵一手撐頭,雪白的紗裙逶迤於地,姿態嫵媚而嬌麗,有些忍俊不禁地望著喜子。她聽說瑾瑜用了幾個好男色的男妖欺負喜子,即便不被佔盡便宜喜子也受了不少的欺辱。現在一副受氣小媳婦的哀怨樣,豈能不讓人覺得好笑。
“瑾瑜君上逼問小妖緣何私藏蟠桃,小妖隻字未說。”喜子小聲道。
“那到底是為什麼呢?”一朵又看向窗外染血的殘陽,“已經不重要了。”
“婆婆說過,金鱗銀魚的後代,註定要入玄水明宮,註定終身使命為王上報仇為狐族報仇。喜子不才,潛伏玄水明宮兩百年,未能完成任務。”喜子愧疚地匍匐在地上,“求王上責罰。”
一朵微微勾起唇角笑了,其實她已猜到了。金鱗銀魚居住的幽江之岸,正是她曾經的家園。那曾經花開遍野其樂融融的美麗之地,現已冰雪一片杳無人煙。在已經毀滅的家園,無殤在遺忘記憶之後還用寒冰之咒封印幽江之岸。她應該說他狠毒嗎?
“王上,是喜子沒用!求王上處罰喜子!喜子不能保護王上,還讓王上身負重傷。”喜子愧疚的砰砰磕頭。
一朵揮揮手,“你起來吧,我知道你盡力了。”
喜子又重重磕了一頭才起身,“喜子日後會拼了性命保護王上。”
一朵望著喜子磕得通紅的額頭,笑起來,“喜子,你還活著,真好。”
喜子一怔,又深深低下頭,垂落的長髮遮住白皙面皮上淡淡淤痕。
樹爺爺來看一朵時已經很晚了,一朵放下看的書籍正準備睡覺。樹爺爺進來,她便披著外衫倒了一杯熱茶給樹爺爺。一年多不見,樹爺爺好像又蒼老很多,本就雪白的鬚髮更加白的刺眼。他的眼睛有些泛紅,好像哭過。
一朵好笑問道,“向來清心寡慾的樹爺爺原來也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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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整日悶在房裡,也該出去散散心。”樹爺爺輕嘆一聲,似有難以紓解的哀傷。
“天色這麼晚了,出去看星星麼。”一朵打趣一句,坐在樹爺爺的對面。
“一朵花……”樹爺爺望著一朵,眼中泛著心疼,“是樹爺爺的錯,若當年執意留你不讓你入宮,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樹爺爺,你說過,人各有命,強加干涉亦不能改變什麼。”一朵伸手掌心化出一把白色象牙小梳子,“樹爺爺你的頭髮亂了,我幫你梳一梳。”
白色象牙梳輕輕梳理樹爺爺雪白的長髮,一縷一縷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樹爺爺。就像以前那樣,沒事就幫樹爺爺梳梳頭髮梳梳鬍子。
“樹爺爺就喜歡一朵花的小手幫樹爺爺梳理頭髮。”樹爺爺欣慰地笑了笑,抓著一朵的小手,心疼又憐惜地望著一朵,聲音忽然有些顫抖,“一朵花,想哭就哭出來,心裡能舒服很多。”
“樹爺爺,我很開心,為什麼要哭呢。”一朵抽回自己的手,繼續給樹爺爺梳頭髮。
“是樹爺爺不好,不該錯信了花水上仙說她那有你的訊息,才被她藉機將我和顏女關了起來要挾你。”樹爺爺擦了擦眼角,蒼老的聲音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