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錯了。”
“娘,我錯了。”
一連不知說了多少聲,一朵讓他磕頭,他便開始磕頭,直磕得額頭紅腫一片,緊閉的房門忽然開啟。
阿牛娘掄起拳頭又欲打唐澤鴻,見他嚇得鎖緊脖子,揚起的拳頭終究沒有落下。雙眼紅腫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唐澤鴻,“要磕頭去你爹靈前磕!”
一朵沒想到那個憨厚老實的阿牛爹竟然死了。一併和唐澤鴻跪倒在阿牛爹的墳前,原來兩年前阿牛爹去尋失蹤的阿牛竟在萬妖山外被一隻修煉入魔的蛇妖吞入腹中吸乾了兩千年修為。
一朵頓覺渾身冰冷,癱在阿牛爹的墳前久久無法言語。當感受到阿牛娘痛恨的目光,一朵深深低下了頭。
難道自己真的是禍水?跟她在一起的人都會被她連累?羽瑄是,阿牛是,阿牛爹是,就連花玉樓也是因她所起被累一生悽苦落幕。
跪了許久,默然起身,見阿牛娘始終拽著唐澤鴻的手臂,想來是怒火已消接受了唐澤鴻。有哪個孃親會捨得不認自己的兒子,只是怨憤糾結於心發洩一通罷了。
帶著韓明月離開阿牛家,連唐澤鴻的呼喚也沒回一下頭。只是在離去時,阿牛娘秘音一句。
“想他恢復記憶也可,只要去冥界討一碗孟婆湯和十株彼岸花。還有一顆回魂珠。”
孟婆湯和彼岸花都好說,只是那回魂珠是什麼東西?又要去哪裡尋?
“好,一定辦到。”一朵秘音回了阿牛娘,拉著韓明月匆匆下山。
望著連綿起伏的萬妖山,一陣喟嘆。若不是隱去了蹤跡和氣味,她重返妖界之事只怕早已傳遍妖界了。一走一過的小蟲小蝶都在討論狐皇重現一事,又驚又恐的神情一副沒想到那個在萬妖山出了名貌醜的大尾巴兔子竟然是這一代狐皇,妖界至邪靈妖地位與妖王齊驅。
一朵不知他們為何恐懼,許是怕她因之前被欺負回頭報復吧。
“一朵姐姐,我們接下來去哪?”韓明月大眼睛閃閃發光,一朵輕易便看穿她的心思。
“你爹爹就住在玄水明宮,他是妖界之王。”
韓明月傾慕得雙眼光彩瀲灩,“一定很威風是不是。我曾看過妖魔鬼怪的畫本子,每一個都是身懷絕技上天入地的能士。爹爹竟是他們的王,一定非常非常厲害對不對。”
“嗯,是很厲害。”一朵看向玄水明宮的方向,長吐口氣。
“我們快去吧,我好想念爹爹。”一朵拽住要走的韓明月。
“我不敢保證他見到你會對你怎樣。”那是一隻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血狼呀,誰敢說他還念著父女情義亦同韓明月一般顧念親情。
“還能殺了我不成!爹爹那麼疼愛我,一朵姐姐就放心吧。爹爹見到我,一定很開心。”韓明月俏皮一笑,一副童真孩子模樣。
一朵搖搖頭,“他現在有了妻子,宮中還有很多嬪妃。我真的不敢保證,他會善待你。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韓明月想了想,“其實我也不想去打擾爹爹的生活的。只是太想念爹爹了!要不我們就從長計議吧。接下來我們去哪?”
一朵也沒地方可以去,便帶著韓明月回了兔子洞。那盛開繁華的桃花依舊,粉嫩的花瓣鋪滿整條小路,踩上去鬆鬆軟軟如墜入雲端花海。
“一朵姐姐,這裡好美呀。”韓明月在落英紛飛中旋轉,雪白的衣裙蕩起美麗的弧度。
一朵驚訝發現,已經燒燬的兔子洞居然恢復如初,參天的梧桐樹雖還未完全褪去燒燬的烏黑痕跡也發了新芽綠葉,不出幾年又是一顆茂盛大樹。歡喜地奔入院子,以為樹爺爺和顏女重建了兔子洞,不想一進門屋裡毫無一人。
到處煥然一新,根本沒有住過人的痕跡。桌上毫無塵埃,應是經常有人前來打掃。
會是誰?或許是樹爺爺重建兔子洞後,有事出門了吧。
正納悶,在屋外的韓明月竟然爬到了梧桐樹上,站在高高的樹幹上向遠處觀望。
“一朵姐姐,這棵樹這麼高,應該能看到玄水明宮吧。”她站在樹幹上向遠處看了半天除了連綿山脊什麼都沒看到。
“玄水明宮離這裡很遠,肉眼根本看不到的。你快下來,很危險。”望著那粗壯的樹幹,不知為何就想到了和無殤的初遇便是這般,她仰頭望他,他亦低頭看她。他薄衫遮體,長髮披散,黑眸深邃迷離如勾魂的手,她從未見過那麼妖美邪魅的男子……
“一朵姐姐,你想什麼呢!臉都紅了。”不知何時韓明月已從樹上跳下來,手在一朵眼前晃了晃。
“沒,沒想什麼。”一朵趕緊轉身背對韓明月,捂住灼燙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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