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朵臉頰微紅,低下頭,“為何對我這麼好?”
締俊公子收回了手負在身後,只靜靜地望著她不說話。一朵臉頰更有些燙熱了,總覺得他如水的目光有些灼人。
在締俊公子家用了早餐。這廝居然比杜明樂家還寒酸,一碟清煮筍絲,一碗清水稀粥。用他的話說,清心寡慾,方能長久。好吧,反正肚子餓吃什麼都香,她也不是一隻挑食饞嘴的妖精,吃素是兔子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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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締俊公子的指引,一朵找到了韓府,是一座修建恢宏的華麗府邸。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韓家現在已不是京城首富,依舊比一些商賈之家富綽有餘。
小白一朵……哦不,應該叫她韓明月了。她正在家裡鬧脾氣,一朵隱去身形在她的閨房外,看她蒼老年邁的父母苦口婆心地勸慰她。
“爹孃與你失散十多年,自然也捨不得你。可你而今已然十六了,到了嫁人的年紀,父母也老了不能隨你一生一世,唯有在有生之年盼你嫁得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幸福一生,將來才能安然閉目不留遺憾。”韓夫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
韓明月捂住耳朵不住搖頭,不想聽,“不嫁不嫁就不嫁!我又不認識什麼唐仕林,為什麼要嫁給他!”
“月兒,你與他兩歲時定下婚親。為父也與唐王爺約定好在你十五歲及笄之年便嫁給他之愛子為妻,去年尋到你父母念著多年與你失散,便多留了你一年承歡膝下。而今唐王爺不嫌韓家衰敗,依舊信守婚約上門提親,為父怎好再推三阻四拂王爺顏面。”韓老爺蒼老地咳嗽了兩聲,拄著柺杖在地上無奈地頓了兩聲。
韓明月哭了起來,“才回來一年就急著把我嫁出去,你們什麼居心!莫不是想賣女求榮攀龍附鳳,好扭轉韓家衰敗之象!”
“你!”韓老爺氣得又一陣咳嗦起來。他怎忍心責怪女兒,只能一陣嘆息。
“月兒,爹孃終究是為了你好啊!唐公子才十八歲就中了今年的狀元郎,相貌堂堂為人謙和有禮,在眾多皇親國戚中是翹楚人物,皇上也很倚重,稱其為國之棟樑之才,是京城內外難得的好兒郎。而今上門求親之人不少,若再耽誤人家唐公子幾年,只怕這門親事要被旁人搶了去。”韓夫人又一陣苦心規勸。
“不嫁不嫁就是不嫁!說破老天我也不嫁!”韓明月抓起枕頭就丟了出去。
“罷罷罷!”韓老爺一陣搖頭,“只要你聽話別生氣,為父豁出去這張老臉去與唐王爺說,再推遲一年。”
言畢,二老便憂心又無奈地相扶而去了。
一朵見四下無人,便在窗外現身,對屋內生悶氣的韓明月招了招手。
“嗨,好久不見了。”
韓明月見到她,先是一喜,隨後又怨恨而起,繼續鼓圓了腮幫子生氣。撲上來就拽著一朵一個勁地追問。
“我爹爹呢!你們失蹤了兩年,我爹爹現在可好?你當初信誓旦旦發誓會救爹爹,他可轉危為安大好了?”
一朵重重點頭,“他已經沒事了。”
韓明月居然喜極而泣,不住擦著眼淚,“兩年了,我好想爹爹。他若真好了,怎不來看我?他不要他的朵兒了?”
“沒有沒有,他很忙,說了有時間會來看你。”一朵趕緊暖聲安慰,掏出昨晚買的麵人,“昨天你生日,特意買給你的。回大宅沒找到你,這禮物有些遲了。”
韓明月還似兩年前那樣收到禮物很開心,也不似兩年前那樣指著一朵說她是勾搭她爹爹的壞姐姐了,許是這兩年也想通了。便拽著一朵進屋,問的也都是無殤的情況。濃濃的父女情,即便毫無血緣關係,十多年的養育之恩也不是能割捨放棄的。
“回到家裡,我才知道什麼是親情,我才知道,爹爹原先看我的眼神並不是慈愛,只是寵溺和疼惜。我想明白了,娘也想明白了,爹爹當年只怕錯將我當成了姐姐,撫養多年才知道待錯了人。其實爹爹的那些疼愛,都是為了你。”韓明月擦了擦通紅的眼,嬌俏的小臉上噙滿悲傷。
“……”一朵不知說什麼。總覺得和無殤很遙遠,他做了什麼,在想什麼,她並不知曉,更不知為何他將韓明月當成了自己,或許……那是一段被自己遺忘的往事吧。只是聽韓明月這般說,即便猶如聽故事般,心也不由觸動了下,化開一片澀澀的疼。
“爹爹很喜歡姐姐對不對?你們很恩愛是嗎?若爹爹對姐姐沒有情,爹爹何故對姐姐那般溫暖地笑著,他即便再疼愛我,即便那十多年再對孃親溫柔細緻,也不曾對孃親那般笑過。他雖也對我笑,卻總覺得隔著一層水,看不真切,只有對姐姐才笑得那般真實透明。”韓明月緊緊抓住一朵的手,好像要探取什麼似的,口吻急切。
“我……不知道。”一朵低下頭。無意間想到了在落花宮他深情的一吻,還有在大宅他霸道的強吻,心海一陣沸騰,臉頰微微滾熱起來。
“姐姐帶我去找爹爹好不好?我保證不打擾你們,只看爹爹一眼就好。我真的好想爹爹。”說著,韓明月又哭了起來,鼻涕眼淚一起流,很是可憐。
這讓一朵如何能答應!妖界和冥界都不是韓明月這個凡人可以去得的地方。
“你且安心在這裡待著,待將來尊……你爹爹忙完,我轉告他,讓他來看你。”
“姐姐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