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完之後,小白一朵哭著衝了出去。
一朵如被人兜頭潑了一盆髒水的狼狽羞愧,趕緊跳下床去穿衣服,一時緊張衣服穿得歪歪扭扭。
無殤居然還有心情笑出聲來,端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依舊姿態慵懶地坐在床上。長髮如墨,旖旎在潔白的被子上,內衫微散,露出他胸前一片雪白緊緻的胸肌,在配上他那張邪魅至極的俊臉,真真是誘人至極啊誘人至極。
一朵不由吞了吞口水,一陣臉紅心跳,趕緊背對無殤,“還不趕緊穿好衣服!”
“你是在命令我嗎?”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妖王姿態。
“小妖不敢。”
“嗯。”無殤滿意地點點頭,又道,“本王還以為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一朵心頭頓時有些酸酸的,說不清楚的難過。是啊!她是什麼身份,一個小小的白兔妖,若不是他妖王大人開恩,她的尾巴至今還拖在身後不離不棄。他如翱翔九天的雄鷹,而她卑微如漫漫黃土中的一粒沙塵。
她卻誤解了無殤的意思。
“伺候本王穿衣。”他慵懶下床,高頎的身影筆挺修長,帶著傲立巔峰的王者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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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朵畢恭畢敬,拿起那件黑色的袍子,小心翼翼為他穿好。
“你倒是乖了。”無殤睨一眼低眉順眼的一朵,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他很喜歡她乖巧的樣子,有一種馴服不聽話小獸的成就感。
“小妖在尊上面前豈敢造次。”
“不敢造次,你也造次多回了。”
“小妖以後再也不敢了。”一朵跪了下去。只要他不提及她逃出玄水明宮,不提及阿牛和兆瑾大鬧玄水明宮,乖乖伺候他又何妨。就當每天免費欣賞美男的春光外洩了。
無殤居然不悅起來,一把拽起跪在地上的一朵,口氣無比的鄭重,“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的妃子!”
他不喜歡看到她奴顏婢膝的樣子,覺得她這樣顯得他們之間有很遙遠的距離。
一朵怔住了,“妃子?”
無殤眉心微皺,不明白她為何一臉迷茫的詫異。
“醜妃?”一朵也緊擰眉心,輕輕問道。見他不做聲默許,她更加迷惑了。
“尊上,我叫白一朵。”一朵一字一頓,無比清晰地說道。在妖界那些人認錯也就算了,怎連無殤都將她錯認為醜妃。
無殤的眉心擰得更緊,心中疑雲團團升起。四十年前在落花宮,她臨死前的濃郁恨意,生生刺痛了他冷硬的心房。而如今再遇,她的臉上甚至微妙的表情都不沾染絲毫對他的嗔恨憤怒,難道對於阿牛的死,她可以那般輕易釋懷?這是他所樂見的,反之又很困惑。
一朵見他默不作聲,試探地弱弱道,“尊上……莫不是也認錯了人?”
無殤眼角微微一抽,放開她,不說一句話就往外走。
一朵長吁口氣,這位大神總算放過她了。屋外卻又傳來無殤的聲音,一朵當即肅然起敬。
“午時與我一起回去。”
一朵當然明白,無殤所說的回去,是指妖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仰頭望天欲哭無淚。
杜明樂的娘還沒醫治好,她醉悅閣的娘還沒有道別,好不容易有了花玉環這個朋友而今又要別離了。還有花玉帶那個苦等十二年,最後只盼能再見無殤一眼的苦命女子……
“小彩……雖然才來人界兩個多月,我已經捨不得離開這裡了。”一朵捧著五彩的小彩,傷心地吸吸鼻子。
“活該!誰讓你喝酒啦!這就是你一時貪嘴的下場!”小彩沒有臉也沒有表情,只能從聲音辨別出,是一副很傲慢又幸災樂禍的姿態。
“唉,看來我們也要分別了!”一朵目光幽怨地望著小彩。
“為什麼?我的石頭,你帶著我就好了!為什麼要拋棄我。”小彩抗議地叫起來。
一朵故作為難,“尊上說我們回去,沒說讓我帶上你呀。”
“不要不要!我不要與你分開!好一朵,你就帶著我吧。我保證乖乖,不說話,不被尊上發現。”小彩軟聲乞求,一朵心中一樂。
哼哼,也就這顆小石頭,被她玩得團團轉。
心中雖樂,面上還是悲悽,“唉,尊上法力無邊,怎會發現不到你的存在。我們……就要分別了。”
“嗚嗚……”小彩居然哭了起來,哭得異常傷心,“我不要再回到荒野,不要再被人隨意踐踏!好一朵,帶上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氣你了。”
“真的?”一朵一挑眼皮。
“發誓。”